希睿名字的含义,豫才是谁的字号

希睿名字的含义,豫才是谁的字号

希睿名字的含义?

1.希睿名字的含义指的是广东希睿数字科技有限公司。

2.希睿公司经营的范围是:大多数情况下项目:物联网技术研发;在线能源计量技术研发;机械设备研发;软件开发;智能基础制造装备制造;工业控制计算机及系统销售;智能基础制造装备销售;工业控制计算机及系统制造;集成电路销售;信息系统集成服务。

希睿作为名字的含义

“希睿”这个名字选自张九龄《奉和圣制早登太行山率尔言志》“动植希皇豫,高深奉睿情”,“希”指期望、希冀,用于人名表示男孩如初升的太阳充满无限的美好愿景和阳光;“睿”指睿智、明智,寓指男孩聪明、聪慧。“陈希睿”这个名字不仅寓意好,且有诗意。

希字在名字里的含义:盼望,希望;少,通"稀"。

睿字在名字里的含义:意为明智。深远,通达。可起名如:睿远、睿颖、硕睿、超睿。

豫才是谁的字?

豫才是鲁迅先生的字。

鲁迅(1881年9月25日~1936年10月19日),原名周樟寿,后改名周树人,字豫山,后改字豫才,浙江绍兴人。著名文学家、思想家、革命家、教育家[179]、民主战士,新文化运动的重要参加者,中国现代文学的奠基人之一。

鲁迅一生在文学创作、文学批评、思想研究、文学史研究、翻译、美术理论引进、基础科学讲解和古籍校勘与研究等多个领域具有重要奉献。他针对五四运动以后的中国社会思想文化发展具有重要影响,蜚声世界文坛,特别在韩国、日本思想文化领域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和影响,被誉为“二十世纪东亚文化地图上占最大领土的作家”。

豫才是鲁迅的字,不是名。古人的名和字是有联系,鲁迅名叫周树人,字豫才。树人的意思是培养人才,而“豫”在这里通“预”,豫才的意思也是培养人才。故此,鲁迅名叫豫才,这个豫不是河南的简称。

一游一豫为诸侯度什么意思?

一游一豫为诸候度的意思是内心犹豫决定不了,都是因为要考虑的人太多。

鬼谷子注音版全文?

没办法确定全文因为现在没有被公认的。鬼谷子是一位古代思想家,他的著作已经有不少版本和解读,但是,注音版全文也还是没有权威的确定。不过,研究鬼谷子的学者可以参考各自不同的版本和文献,结合历史背景和学术争议去探究鬼谷子思想的内涵和意义,做出更全面深入的研究和阐释。

不存在因鬼谷子的著作已经有两千多年的历史,当时使用的文字与目前的汉字带来一定差别,没有统一的拼音方案,故此,依然不会存在。但是,现在已经有不少版本的鬼谷子著作被出版,还进行了标准化的文字整理和翻译,读者可以通过这些版本来阅读鬼谷子的著作。

现在暂时还没有产生。因为鬼谷子所著《鬼谷子》一书自始至终是古代文献,没有注音版全文产生,故此,我们没办法找到注音版全文。但是,我们可以通过阅读历史的有关研究和不一样版本的注解,来更好的理解和解读鬼谷子这本书的主要内容和思想,并故将他应用于我们的生活中。

现在不存在。因为鬼谷子的著作虽然流传甚广,但历经二千多年的传抄后面,原文传抄之误的情况不少。而且,鬼谷子的著作篇目繁多,有的篇目甚至是失传的。至今没有一份完整的注音版全文问世。但是有不少学者和专家针对一部分已传抄下来的鬼谷子著作进行了注音和解释,可以作为参考资料。

不存在。因为鬼谷子的著作时代古老,文字形式也很特殊,早期版本没有注音或汉字注解,而且,多数还是残篇流传。虽然后来产生了不少版本的注释,但是,也没有一种官方的注音版全文。假设想要全面了解鬼谷子,我们可以参考多个版本的注解,同时对其进行考证和比较,从而来凑齐全貌。

未找到注音版全文。据笔者所知,鬼谷子是一本古籍文献,虽然有现代版本的翻译和注释,但并无官方注音版全文。可能有一部分个人或机构在注音版方面做了些尝试,但未见得被广泛接受或认可。假设您需阅读鬼谷子,建议选择内部流传较广的翻译版本或者原文阅读,同时配备字典或注释以便加深理解。

安ān徐xú正zhèng静jìng,其qí被bèi节jié先xiān肉ròu。善shàn与yǔ而ér不bù静jìng,虚xū心xīn平píng意yì以yǐ待dài倾qīng损sǔn。右yòu主zhǔ位wèi。

目mù贵guì明míng,耳ěr贵guì聪cōng,心xīn贵guì智zhì。以yǐ天tiān下xià之zhī目mù视shì者zhě,则zé无wú不bù见jiàn;以yǐ天tiān下xià之zhī耳ěr听tīng者zhě,则zé无wú不bù闻wén;以yǐ天tiān下xià之zhī心xīn思sī虑lǜ者zhě,则zé无wú不bù知zhī;辐fú辏còu并bìng进jìn,则zé明míng不bù可kě塞sāi。右yòu主zhǔ明míng。

德dé之zhī术shù曰yuē勿wù坚jiān而ér拒jù之zhī,许xǔ之zhī则zé防fáng守shǒu,拒jù之zhī则zé闭bì塞sāi。高gāo山shān仰yǎng之zhī可kě极jí,深shēn渊yuān度dù之zhī可kě测cè,神shén明míng之zhī德dé术shù正zhèng静jìng,其qí莫mò之zhī极jí。右yòu主zhǔ德dé。

用yòng赏shǎng贵guì信xìn,用yòng刑xíng贵guì正zhèng。赏shǎng赐cì贵guì信xìn,必bì验yàn而ér目mù之zhī所suǒ闻wén见jiàn,其qí所suǒ不bù闻wén见jiàn者zhě,莫mò不bù谙ān化huà矣yǐ。诚chéng畅chàng于yú天tiān下xià神shén明míng,而ér况kuàng奸jiān者zhě干gàn君jūn。右yòu主zhǔ赏shǎng。

一yī曰yuē天tiān之zhī,二èr曰yuē地dì之zhī,三sān曰yuē人rén之zhī;四sì方fāng上shàng下xià,左zuǒ右yòu前qián后hòu,荧yíng惑huò之zhī处chù安ān在zài。右yòu主zhǔ问wèn。

心xīn为wèi九jiǔ穷qióng之zhī治zhì,君jūn为wèi五wǔ官guān之zhī长zhǎng。为wèi善shàn者zhě,君jūn与yǔ之zhī赏shǎng;为wèi非fēi者zhě,君jūn与yǔ之zhī罚fá。君jūn因yīn其qí所suǒ以yǐ求qiú,因yīn与yǔ之zhī,则zé不bù劳láo。圣shèng人rén用yòng之zhī,故gù能néng赏shǎng之zhī。因yīn之zhī循xún理lǐ,故gù能néng长zhǎng久jiǔ。右yòu主zhǔ因yīn。

人rén主zhǔ不bù可kě不bù周zhōu;人rén主zhǔ不bù周zhōu,则zé群qún臣chén生shēng乱luàn,家jiā于yú其qí无wú常cháng也yě,内nèi外wài不bù通tōng,安ān知zhī所suǒ闻wén,开kāi闭bì不bù善shàn,不bù见jiàn原yuán也yě。右yòu主zhǔ周zhōu。

一yī曰yuē长zhǎng目mù,二èr曰yuē飞fēi耳ěr,三sān曰yuē树shù明míng。明míng知zhī千qiān里lǐ之zhī外wài,隐yǐn微wēi之zhī中zhōng是shì谓wèi洞dòng天tiān下xià奸jiān,莫mò不bù谙ān变biàn更gèng。右yòu主zhǔ恭gōng。

循xún名míng而ér为wèi贵guì,安ān而ér完wán,名míng实shí相xiāng生shēng,反fǎn相xiāng为wèi情qíng,故gù曰yuē名míng当dāng则zé生shēng于yú实shí,实shí生shēng于yú理lǐ,理lǐ生shēng于yú名míng实shí之zhī德dé,德dé生shēng于yú和hé,和hé生shēng于yú当dāng。右yòu主zhǔ名míng。

捭(bǎi)阖(hé)第一

粤(yuè)若稽(jī)古,圣人之在天地间也,为众生之先。观阴阳之开阖(hé)以命物,知存亡之门户,筹策万类之终始,达人心之理,见变化之眹焉,而守司其门户。故圣人之在天下也,自古及今,其道一也。变化无穷,各带来一定归。或阴或阳,或柔或刚,或开或闭,或弛或张。是故圣人一守司其门户,审察其所先后,度(duó)权量(liàng)能,校(jiào)其伎(jì)巧短长。

【译文】

先让我们来考察一下历史吧。古代那些存于世间的大智大勇的圣者,都是芸芸众生的先导。他们通过观察阴阳两类情况的变化来对事物作出判断,并进一步了解事物生存和死亡的途径。计算和预测事物的出现过程,通晓大家思想变化的重点,发现世上事物、人事的蓬勃发展和进步征兆,以此把控掌握事物发展变化的重点。故此圣人在社会上立身处世,从古到今,其遵守的规律都差不多的。事物的变化是无穷无尽的,然而,都各有自己的归宿;或归于阴,或归于阳;或以柔为特点,或以刚为特点;或以开放为主要,或以闭藏为主要;或松弛不固,或慌张难入。故此,圣人把控掌握事物的重点,审察事物的前因后果、轻重缓急。权衡对方的思维能力和实践能力,比较其技巧优劣长短,然后借物举事。

夫贤、不肖,智、愚,勇、怯,仁、义,有差,乃可捭,乃可阖;乃可进,乃可退;乃可贱,乃可贵,无为以牧之。审定有无与其虚实,随其嗜欲以见其志意,微排其所言而捭反之,以求事实上贵得其指;阖而捭之,以求其利。或开而示之,或阖而闭之。开而示之者,同其情也;阖而闭之者,异其诚也。可与不可,审明其计谋,以原其同异。离合有守,先从其志。即欲捭之贵周,即欲阖之贵密。周密之贵微,而与道相追。捭之者,料其情也;阖之者,结其诚也。皆见其权衡轻重,乃为之度数,圣人因而为之虑。其不中权衡度数,圣人因而自为之虑。故捭者,或捭而出之,或捭而内之;阖者,或阖而取之,或阖而去之。

【译文】

世人中有贤良与不肖者,有识之士与愚黯之辈,有勇敢者和怯懦者;有仁人君子及苟且小人……总而言之,大家的品行和素质是千差万别的。故此针对不一样的人品素质,要采用不一样的态度与措施。对某些人可以开导,对某些人可以压抑;对某些人可以擢用,对某些人可以黜退;可以让某些人富贵,可以使某些人贫贱。最终一句话,要顺应大家的自然品性去分别对待他们。要起用一个人,第一要审定其品质如何,摸清其真假虚实,顺从其嗜欲愿望,发掘其志向意图,并要暗中排察他的言语,或启导他,或一定程度上地贬抑、质疑他,以探知其真情实意,以明了其性格主流。得知对方实质上情况后应缄默不语以挑动对方畅所欲言,以便了解对方所言是不是于己有利。要么开导他给他以启示,要么压抑他使他控制自己。开导启发他是为了让他畅所欲言以考察他在感情上与我们有无距离;压抑控制他是为了观察他的反应如何,借此了解他对我们的诚心大小。考察某人可用不可用,还需要查明其谋略计划的优劣还有同自己谋略计划的差距大小。若同我们的谋略计划距离很大,先纵容他,让他照自己的意志去办(而我们则暗中谋划)。 这样的谋划要周密。若要谋划周密,重要是行事要微暗、不露声色,这样做,就与阴阳之道暗合无隙了。对人使用捭阖之术,或开启引导他,估量出他的情志;或压抑控制他,摸准他的诚心。除开这点还需要清楚他的谋略措施,圣人因之作出测度与分析,若其谋略措施得当,与我们距离较小,合乎我们的准则,我们完全就能够据此帮他完善谋略措施;若其谋略措施失当,与我们距离很大,不合我们的准则,我们只好舍弃不需要,自己另谋良策。因为这个原因,对人使用捭阖之术时,或开导他帮他引出决策,或启发他吐露决策以便纳为己用;或抑制他以方便我们顺利起用,或拒斥他弃而不需要。

捭阖者,天地之道。捭阖者,以变化阴阳,四时开闭,以化万物。纵横、反出、反覆、反忤(wǔ),必由此矣。捭阖者,道之大化。说(shuì)之变也,必豫审其变化,吉凶大命系焉。口者,心之门户也;心者,神之主也。志意、喜欲、思虑、智谋,此皆由门户出入,故关之以捭阖,制之以出入。捭之者,开也,言也,阳也;阖之者,闭也,默也,阴也。阴阳其和,终始其义。故言长生、安乐、富贵、尊荣、显名、爱好、财利、得意、喜欲为阳,曰始。故言死亡、忧患、贫贱、苦辱、弃损、亡利、失意、有害、刑戮(lù)、诛罚为阴,曰终。诸言法阳之类者,皆曰始,言善以始其事;诸言法阴之类者,皆曰终,言恶以终其谋。捭阖之道,以阴阳试之。故与阳言者依崇高,与阴言者依卑小。以下求小,以高求大。由此言之,无所不出,无所不入,无所不可。基本上(shuì)人,基本上家,基本上国,基本上天下。为小无内,为大无外。

 【译文】

 捭阖之术,以阴阳之道为主旨。捭阖,就是变化阴阳,用开闭之法构成四季轮回,使万物化生、万事兴亡交叉替换。纵和横,返和出,反和覆,反与忤,都为阴阳之道的详细表现,都可用阴阳变化来区别、说明它们。而使用捭阖之术使事物转化,正是阴阳之道的重点所在。游说途中的每一变化,都出自捭阖之术,故此,要预先审知捭阖之术的阴阳变化法则,这是游说能不能成功、游说目标能不能达到的重点所在。口是表达内心思想的门户;而心灵是人的精神世界的主宰。人的志向与意愿,喜好与欲求,思念和焦虑,智慧和谋略,都是由口这个门户出入以此表露出来的。故此应该用捭阖之术来把守自己的口,用开闭之法来调控自己的言谈。使用捭术,就是让对方开口,让对方说话,那就是阳之道;使用阖术,就是让对方闭口,让对方沉默,那就是阴之道。懂得了阴阳之道的协调交叉替换使用,就可以够懂得“终”和“始”的意义了。故此我们把长生、安乐、富贵、尊荣、显名、爱好、财利、得意、喜欲等归为阳类事物,称作人生向往;把死亡、忧患、贫贱、苦辱、弃损、亡利、失意、有害、刑戮、诛罚等归为阴类事物,称作人生忌讳。凡是那些遵守、效仿、涉及上面说的阳类事物的说辞,可以叫作“人生向往型语言”,其实就是常说的说可以用这种类型美好的语言去说动对方进行某事;凡是那些遵守、效仿、涉及上面说的阴类事物的说辞,可以叫作“人生忌讳型语言”,其实就是常说的说可以用这种类型令人厌恶的语言去威胁、警醒对方停止某种计谋。游说中运用捭阖之术时,先用阴言和阳言去试探对方(来最终确定对方是喜欢阴言还是喜欢阳言)。由此,与喜欢阳言的人论谈时,以使用涉及上面说的阳类事物的崇高语言为主;与喜欢阴言的人论谈时,以使用涉及上面说的阴类事物的卑下语言为主。这样,我们完全就能够用卑下的阴言去打动小人,用崇高的阳言去说服君子。照此而论,用捭阖之术去游说,就没有探测不出来的真情,就没有不听从我们决策的人,就没有不可以说服的对象。用捭阖之术去游说,基本上动每个普通民众,基本上动每个有封地的大夫,基本上动每个诸侯国的国王,甚至基本上动天下的君主。若要成就小事,可以小到极限,没有更小的了;若要成就大事,可以大到极限,没有更大的了。

  益损、去就、倍反,皆以阴阳御其事。阳动而行,阴止而藏;阳动而出,阴隐而入。阳还终阴,阴极反阳。以阳动者,德相生也;以阴静者,形相成也。以阳求阴,苞以德也;以阴结阳,施以力也;阴阳相求,由捭阖也。此天地阴阳之道,而说(shuì)人之法也,为万事之先是谓圆方之门户

禁于未发之谓豫当其可之谓时意思?

1.意思:在事情或者情况出现以前就启动采用防范措施。

2.

换句话说也有点未雨绸缪的意思,就是在事情出现以前就不允许。

在学生的错误没有出现时就加以防止,叫做预防;在受教育的最好时机进行教育,叫做及时

稍正至和间,仁宗不豫,一日少间,思见宰执。执政闻召亟往。吕文靖为相,使者相望于路,促其行这段话是什么意思?

文靖徐曰:陛下不豫,久不视朝,外议颇异。臣待罪宰相,正昼自通衢驰马入内未便。”文靖慢慢地说“陛下身体不适,很久没有上朝了,外面的人说什么的都拥有。臣是失职待罪的宰相,大白天在官道上疾驰进宫恐怕不适合。

豫女亡马什么典故?

秦穆公曾外出王宫,丢失了自己的骏马,亲自出去找,看见有人已经把自己的马杀掉了,已经在一起吃肉。秦穆公对他们说:“这是我的马呀。”这些人都害怕惊恐地站起来。秦穆公说:“我听说吃骏马的肉不喝酒是要死人的。”于是按次序给他们酒喝。杀马的人都惭愧地走了。

《淮南子.人间训》:近塞上之人,有善术者,马无故亡而入胡,人皆吊之。其父曰:此何遽不为福乎?居数月,其马将胡骏马而归。后以亡马比喻因祸得福,祸福相生。

是抖音里的段子,豫中有女张氏”, 善骑术,马无故而不停蹄,奔走数日。张御之未果,皆撞于垣“ 马毙,张险丧人皆吊之,其夫日: “孰谓其骏?”众人疑

数月,有贩马者立于市,复见张氏,日:“吾有域外骏马特斯欲卖之,比于三市,未有其廉众人闻之,皆环顾而视,抚其项背,赞日:“此马可谓良 骏!”忽马惊,奔走于市,贩者御之未果,撞于垣,马毙 而贩者伤

翻译《资治通鉴.唐纪八》都?

唐纪八高祖神尧大圣光孝皇帝下之下武德九年(丙戌、626)

唐纪八唐高祖武德九年(丙戌,公元626年)

[1]九月,突厥颉利献马三千匹,羊万口;上不受,但诏归所掠中国户口,征温颜博还朝。

[1]九月,突厥颉利可汗进献三千匹马、一万头羊,唐太宗推辞不受,只是下诏令其归还所掠夺的中原人口,并征召上一年被突厥俘虏的温彦博回到朝中。

丁未,上引诸卫将卒习射于显德殿庭,谕之曰:“戎狄侵盗,自古有之,患在边境少安,则人主逸游忘战是以寇来莫之能御。今朕不使汝曹穿池筑苑,专习弓矢,居闲无事,则为汝师,突厥入寇,则为汝将,庶几中国之民可以少安乎!”于是日引数百人教射于殿庭,上亲临试,中多者赏以弓、刀、帛,其将帅亦加上考。群臣多谏曰:“于律,以兵刃至御在所者绞。今使卑碎之人张弓挟矢于轩陛之侧,陛下亲在其间,万一有狂夫窃发,出于不意,非故此,重社稷也。”韩州刺史封同人诈乘驿马入朝切谏。上皆不听,曰:“王者视四海如一家,封域之内,皆朕赤子,朕一一推心置其腹中,奈何宿卫之士亦加猜忌乎!”由是人思自励,数年当中,悉为精锐。

丁未(二十二日),太宗带着各卫将士在显德殿庭院练习箭术,并当面训话道:“自古以来就有周边的戎狄等族的侵扰,值得忧虑的是边境稍微安宁,君主就放逸游荡,而忘记战争的威胁,因而一俟敌人来犯则很难抵御。目前朕不让你们修池榭筑宫苑,而是针对熟习射箭技术。闲居无事时,朕就当你们的老师,但凡是突厥入侵,则做你们的将领,这样,中原的百姓也许能过上安宁的日子!”从此,太宗皇帝每日带着数百人在宫殿庭院里,教他们射箭,并亲自测试,射中箭靶多的士兵赏赐给弓、刀、布帛,他们的将领考查成绩时列为上等。不少大臣劝谏道:“依照大唐律令,在皇帝住处手持兵刃的要处以绞刑。目前陛下您让这些卑微之人张弓挟箭在殿宇之旁,陛下身处这当中,万一有一个狂徒恣肆妄为,就可以产生意外事故,这不是重视社稷江山的办法。”韩州刺史封同人假称有事,骑驿马来到朝廷直言苦谏。大宗均听不进去,他说:“真正的君主视四海如同一家,大唐辖境之内,都是朕的忠实臣民。我对每个人都可以推心置腹,以诚相待,却为什么要对保卫朕的将士横加猜忌呢?”从此人人想着自强自励,几年当中,都成为精锐之士。

上尝言:“吾自少经略四方,颇知用兵之要,每观敌陈,则知其强弱,常以吾弱当其强,强当其弱。彼乘吾弱,逐奔不过数十百步,吾乘其弱,必出其陈后反击之,全都溃败,故此,取胜,多在这里也!”

太宗曾经说过,过:“我从小南征北战,东略西讨,颇知用兵之道。每一次观察敌军阵势,即清楚它的强弱,并常以我军弱旅抵挡其强兵,而以强师击其弱旅。敌军追逐我方弱旅不过走数百步,我军攻其弱旅,一定要突至其阵后乘势反击,敌军全都溃败奔逃,那就是我的取胜之道!”

[2]己酉,上面定勋臣长孙无忌等爵邑,命陈叔达于殿下唱名示之,且曰:“朕叙卿等勋赏或未当,宜各自言。”于是诸将争功,纷纭不已。淮安王神通曰:“臣举兵关西,首应义旗,今房玄龄、杜如晦等专弄刀笔,功居臣上,臣窃不服。”上曰:“义旗初起,叔父虽首唱举兵,盖亦自营脱祸。及窦建德吞噬山东,叔父全军覆没;刘黑闼再合余烬,叔父望风奔北。玄龄等运筹帷幄,坐安社稷,论功行赏,固宜居叔父之先。叔父,国之至亲,朕诚无所爱,但不可以私恩滥与勋臣同赏耳!”诸将乃相谓曰:“陛下至公,虽淮安王目前还没有所私,吾侪何敢不安其分。”遂皆悦服。房玄龄尝言:“秦府旧人未迁官者,皆嗟怨曰:‘吾属奉事左右,几何年矣,今除官,返出前宫、齐府人后面。’”上曰:“王者至公无私,故能服天下之心。朕与卿辈日所衣食,皆取诸民者也。故设官分职,以为民也,当择贤才而用之,岂以新旧为先后哉!必也新而贤,旧而不肖,安可舍新而取旧乎!今不论其贤不肖而直言嗟怨,岂为政之体乎!”

[2]己酉,(二十四日),太宗与群臣当面议定开国元勋长孙无忌等人的爵位田邑,命陈叔达在宫殿下唱名发布,太宗说:“朕分等级排列你们的功劳赏赐,如有不当之处,可以各自申明。”于是广大将领纷纷争功,议论不休,淮安王李神通说:“我在关西起兵,第一响应义旗,而房玄龄、杜如晦等人只是捉刀弄笔,功劳却在我之上,我感到很难心服。”太宗说:“叔父虽然第一响应义旗举兵,这也是自谋摆脱灾祸。等到窦建德侵吞山东,叔父全军覆没;刘黑闼再次纠集余部,叔父丢兵弃甲,望风脱逃。房玄龄等人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使大唐江山得以安定,论功行赏,功劳自然在叔父之上。叔父您是皇族至亲,朕对您确实毫不吝惜,但不可循私情滥与有功之臣同等封赏。”众位将领于是相互议论道:“陛下如此公正,就算对皇叔淮安王也不循私情,我们这些人怎么敢不安本分呢。”各位考生都心悦诚服。房玄龄曾经说过,:“秦王府的旧僚属未能升官的,皆满腹怨言道:‘我等跟随侍奉陛下身边,也有不少年了,现今拜官,反到是都在前太子东宫、齐王府僚属的后面。’”太宗说:“君主大公无私,因为这个原因能使天下人心服。朕与你们平时间的衣食,都取自百姓。因为这个原因设官吏定职守都也是为了百姓,理应选择贤才加以任用,怎么能以新人旧人来做为选拔人才的先后顺序呢?假设新人贤能,故旧不才,怎么可以放弃新人而只取故旧呢!目前你们不论其是不是贤能而只是怨声持续性,这岂是为政之道?”

[3]诏:“民间不可以妄立妖祠。自非卜筮正术,其余杂占,悉从禁绝。”

[3]太宗下诏;“民间百姓不可以私自设立妖祠。除了正当的卜筮术,其余杂滥占卜,全部禁绝。”

[4]上于弘文殿聚四部书二十余万卷,置弘文馆于殿侧,精选天下文学之士虞世南、褚亮、姚思廉、欧阳询、蔡允恭、萧德言等,以本官兼学士,令更日宿直,听朝之隙,引入内殿,讲论前言往行,商榷政事,或至夜分乃罢。又取三品已上子孙充弘文馆学士。

[4]太宗聚集经史子集四部书二十余万卷藏于弘文殿,并于殿旁设置弘文馆。遴选虞世南、褚亮、姚思廉、欧阳询、蔡允恭、萧德言等国内精通学术之人,以原职兼任弘文馆学士,让他们轮流值宿,皇上在听政之暇,领他们进入内殿,讲论先哲言行,商榷当朝大政,有的时候,要到午夜时分才结束。又选取三品以上官员的子孙充任弘文馆学生。

[5]冬,十月,丙辰朔,日有食之。

[5]冬季,十月,丙辰朔(初一),产生日食。

[6]诏追封故太子建成为息王,谥曰隐;齐王元吉为剌王,以礼改葬。葬日,上哭之于宜秋门,甚哀。魏徵、王表请陪送至墓所,上许之,命宫府旧僚皆送葬。

[6]太宗下诏追封已故太子皇兄李建成为息王,谥号为隐;皇弟齐王李元吉谥号为剌,以皇家丧礼重新安葬。安葬那一天,太宗皇帝在宜秋门大哭一场,显得十分哀痛。魏徵、王上表请求陪送灵车到安葬地,太宗答应了他们的请求,并命令原东宫和齐王府的旧僚属都去送葬。

[7]癸亥,立皇子中山王承乾为太子,生八年矣。

[7]癸亥(初八),朝廷立中山王李承乾为皇太子,时年仅八岁。

[8]庚辰,初定功臣实封有差。

[8]庚辰(二十五日),唐朝初步规定功臣实得食邑封户的等级差别。

[9]初,萧荐封德彝于上皇,上皇以为中书令。及上即位,为左仆射,德彝为右仆射。议事已定,德彝数反于上前,由是有隙。时房玄龄、杜如晦新用事,皆疏而亲德彝,不可以平,遂上封事论之,辞指寥落,由是忤旨。会与陈叔达忿争于上前,庚辰,、叔达皆坐不敬,免官。

[9]起初,萧向高祖荐举封德彝,高祖任命他为中书令。到了太宗即位,改任萧为尚书左仆射。封德彝为右仆射,二人商定将要上奏的事,到了太宗面前封德彝屡次变易,由此二人当中出现隔阂。当时房玄龄、杜如晦刚当权,均疏远萧而亲近封德彝,萧愤愤不平,于是上密封的奏章理论,辞意凄凉,由此触犯圣意。适逢萧与陈叔达又在太宗面前含怒争辩,庚辰(二十五日),萧、陈叔达皆以对皇上不恭敬的罪名,被罢官免职。

[10]甲申,民部尚书裴矩奏“民遭突厥暴践者,请户给绢一匹。”上曰:“朕以诚信御下,不欲虚有存恤之名而无事实上户有大小,岂得雷同给赐乎!”于是计口为率。

[10]甲申(二十九日),民部尚书裴矩进言:“对遭受突厥暴虐践踏的百姓,请求每户赐给绢帛一匹。”太宗说:“朕以诚、信二字统治下属,不想徒有抚恤百姓的名声而没有实在的东西,每户中人员数量多少不等,怎么能整齐划一,赏赐都一样呢?”于是计算人口以它为赏赐的标准。

[11]初,上皇欲强宗室以镇天下,故皇再从、三从弟及兄弟之子,虽童孺都为王,王者数十人。上从容问群臣:“遍封宗子,于天下利乎?”封德彝对曰:“前世唯皇子及兄弟乃为王,自余非有大功,无为王者。上皇敦睦九族,大封宗室,自两汉以来未有现目前之多者。爵命既崇,多给力役,恐非示天下以至公也!”上曰:“然。朕为天子,故此,养百姓也,岂可劳百姓以养己之宗族乎!”十一月,庚寅,降宗室郡王都为县公,惟有功者数人不降。

[11]起初,高祖想以加强皇室宗族的力量来威镇天下,故此,与皇帝同曾祖、同高祖的远房堂兄弟还有他们的儿子,就算童孺幼子均封为王,达数十人。

针对这个问题,太宗语气和缓地征求群臣的意见:“遍封皇族子弟为王,对天下有利吗?”封德彝回答道:“前世唯有皇帝的儿子及兄弟才封为王,其他宗亲假设不是有大功勋,便没有封王的。太上皇亲善厚待皇亲国戚,大肆分封宗室,自东西汉以来都没有如此之多。封给的爵位既高,又多赐给劳力仆役,这恐怕不可以向天下人显示自己的大公无私吧!”太宗说:“有道理。朕做天子,就是为了养护百姓,怎么可以劳顿百姓来养护自己的宗族呢!”十一月,庚寅(初五),将宗室郡王降格为县公,唯有功勋卓著的几位不降。

[12]丙午,上与群臣论止盗。或请重法以禁之,上哂之曰:“民之故此,为盗者,由赋繁役重,官吏贪求,饥寒切身,故不暇顾廉耻耳。朕当去奢省费,轻徭薄赋,选用廉吏,使民衣食有余,则自不为盗,安用重法邪!”自是数年后面,海内升平,路不拾遗,外户不闭,商旅野宿焉。

[12]丙午(二十一日),太宗与群臣讨论防盗问题。有人请求设严刑重法以禁盗,太宗微笑着答道:“老百姓之故此,做盗贼是因为赋役繁重,官吏贪财求贿,百姓饥寒交集,故此,便顾不可以廉耻了。朕主张需要杜绝奢移浪费,轻徭薄赋,选用廉吏,使老百姓吃穿有余,自然不去做盗贼,何必用严刑重法呢!”从此经过数年后面,天下太平,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商人旅客可以在野外露宿。

上又尝谓侍臣曰:“君依于国,国依于民。刻民以奉君,犹割肉以充腹,腹饱而身毙,君富而国亡。故人君之患,不自外来,常由身出。夫欲盛则费广,费广则赋重,赋重则民愁,民愁则国危,国危则君丧矣。朕常从而思之,故不敢纵欲也。”

太宗曾对身边的大臣说:“君主依靠国家,国家仰仗百姓。剥削百姓来奉养君主,如同割下身上的肉来充腹,腹饱而身死,君主富了而国家灭亡。故此,君主的忧虑,不来自于外面,而常在于自己。凡想法多则花费大,花费大则赋役繁重,赋役繁重则百姓愁苦,百姓愁苦则国家危急,国家危急则君主地位不保。朕经常思考这些,故此,不敢放纵自己的想法。”

[13]十二月,己巳,益州大都督窦轨奏称獠反,请发兵讨之。上曰:“獠依阻山林,时出鼠窃,乃其常俗;牧守苟能抚以恩信,自然帅服,安可轻动干戈,渔猎其民,比之禽兽,岂为民父母之意邪!”竟不许。

[13]十二月,己巳(十五日),益州大都督窦轨上奏,声称当地的獠民造反,请求朝廷派兵讨伐。太宗说:“獠民依仗山林,经常出来做些小偷小摸的事,这是他们的平常习惯。地方官假设能以恩信安抚,他们自然会顺服。怎么可以轻易动干戈,捕、打獠民,把他们当做禽兽大多数情况下?这难道是当百姓父母官的本意吗!”最后没有准许出兵。

[14]上谓裴寂曰:“比多上书言事者,朕皆粘之屋壁,得出入省览,每思治道,或深夜方寝。公辈亦当恪勤职业,副朕此意。”

[14]太宗对大臣裴寂说:“近来不少上书言事的奏章,朕都将它们贴在寝宫的墙壁上,以便进出时看,朕经常思考为政之道,有的时候,要到深夜才可以入睡。期望你们也要恪尽职守,与朕的这一心意相称。”

上厉精图治,数引魏徵入卧内,访以得失;徵知全都言,上皆欣然嘉纳。上遣使点兵,封德彝奏:“中男虽未十八,其躯干壮大者,亦可并点。”上从之。敕出,魏徵固执以为不可,不肯署敕,至于数四。上怒,召而让之曰:“中男壮大者,乃奸民诈妄以避征役,取之何害,而卿固执至此!”对曰:“夫兵在御之得其道,不在很多。陛下取其壮健,以道御之,足以无敌于天下,何必多取细弱以增虚数乎!且陛下每云:‘吾以诚信御天下,欲使臣民皆无欺诈。’今即位未几,失信者数矣!”上愕然曰:“朕何为失信?”对曰:“陛下初即位,下诏云:‘逋负官物,悉令蠲免。’有司以为负秦府国司者,非官物,征督如故。陛下以秦王升为天子,国司之物,非官物而何!又曰:‘关中免二年租调,关外给复一年。’既而继有敕云:‘已役已输者,以来年为始。’散还后面,方复更征,百姓固已不可以无怪。今既征得物,复点为兵,何谓以来年为始乎!又陛下所与共治天下者在于守宰,居常简阅,咸以委之;至于点兵,独疑其诈,岂这里说的以诚信为治乎!”上悦曰:“者朕以卿固执,疑卿不达政事,今卿论国家大体,诚尽其精要。夫号令不信,则民不了解所从,天下何由而治乎!朕过深矣!”乃不点中男,赐徵金瓮一。

太宗励精求治,多次让魏徵进入卧室内,询问政治得失。魏徵知全都言,太宗均高兴地采纳。太宗派人征兵,封德彝上奏道:“中男虽不到十八岁,这当中身体魁梧壮实的,也可以一并征发。”太宗同意。敕令传出,魏徵固执己见加以反对,不肯签署,如是往返四次。太宗大怒,将他召进宫中责备道:“中男中魁梧壮实的,都是那些奸民虚报年龄以逃避徭役的人,征召他们有哪些害处,而你却如此固执!”魏徵答道:“军队在于治理得法,而不在于人员数量很多。陛下征召身体壮健的成丁,用正确的方式加以管理,便足以无敌于天下,又何必多征年幼之人以增多虚数呢!而且,陛下总说:》‘朕以诚、信治理天下,欲使臣下百姓均没有欺诈行为。’目前陛下即位没多久,却已经多次失信了!”太宗惊愕地问道:“朕怎么失信了?”魏徵答道:“陛下刚即位时,就下诏说:‘百姓拖欠官家的财物,全部免除。’相关部门觉得拖欠秦王府国司的财物,不属于官家财物,仍旧征求索取。陛下由秦王升为天子,秦王府国司的财物不是官家之物又是什么呢?又说:‘关中地区免收二年的租调,关非本地区免除徭役一年。’不久又有敕令说:‘已纳税和已服徭役的,从下一年启动免除。’假设退还已纳税物后面,又重新征回,这样百姓不可以没有责怪之意。目前是既征收租调,又指派为兵员,还谈什么从下一年启动免除呢!另外与陛下共同治理天下的都是地方官,平日公务都委托他们办理;至于征点兵员,却怀疑他们使诈,这难道是以诚信为治国之道吗?”太宗高兴地说:“之前朕觉得你比较固执,怀疑你不通达政务,目前看到你议论国家大方向的政策方针,确实都切中要害。朝廷政令不讲信用,则百姓不了解所从,国家如何能得到治理呢?朕的过失很深呐!”于是不征点中男做兵员,还赐给魏徵一只金瓮。

上闻景州录事参军张玄素名,召见,问以政道,对曰:“隋主好自专庶务,不任群臣;群臣恐惧,唯知禀受奉行罢了,莫之敢违。以一人之智决天下之务,借让失相半,乖谬已多,下谀上蔽,不亡何待!陛下诚能谨择群臣而分任以事,高拱穆清而考其成功与失败以施刑赏,何忧不治!又,臣观隋末乱离,其欲争天下者不过十余人罢了,其余皆保乡党、全妻子,以待有道而归之耳。乃知百姓好乱者亦鲜,但人主不可以安之耳。”上善其言,擢为侍御史。

太宗素闻景州录事参军张玄素的大名,便召他进宫,问他为政之道,张玄素答道:“隋朝皇帝好独揽各自不同的政务,而不委任给群臣;群臣内心恐惧,只清楚禀承旨意加以执行,没有人敢违命不遵。然而,以一个人的智力决断天下事务,就算得失参半,乖谬失误之处已属很多,加上臣下谄谀皇上受蒙蔽,国家不灭亡更待什么时候!陛下如能慎择群臣而让他们各司其事,自己高拱安坐、清和静穆,考察臣下的成功与失败得失据以开展刑罚赏赐,国家还能治理不好!而且我观察隋末大动乱,这当中想要争夺天下的不过十几人罢了,其余大多数都想保全乡里和妻子儿女,等着有道之君而归附。由此就可以清楚的知道百姓很少有好作乱的,只是君主不可以使他们安定罢了。”太宗欣赏他的言论,提拔他为侍御史。

前幽州记室直中书省张蕴古上大宝箴,其略曰:“圣人受命,拯溺亨屯,故以一人治天下,不以天下奉一人。”又曰:“壮九重于内,所居不过容膝;彼昏不了解,瑶其台而琼其室。罗八珍于前,所食不过适口;惟狂罔念,丘其糟而池其酒。”又曰:“勿没没而暗,勿察察而明,虽冕旒蔽目而视于未形,虽纩塞耳而听于无声。”上嘉之,赐以束帛,除大理丞。

前幽州记室参军、直中书省张蕴古,呈给太宗一篇《大宝箴》。大略写道:“圣人上承天命,拯黎民于水火,救时世之危难。故此,以一个人来治理天下,而不以天下专奉一人。”又写道:“内廷重屋叠室、宽大无比,而帝王所居住的不过一片狭小之地;他们却昏庸无知,大肆修筑瑶台琼室。席前堆着山珍海味,而帝王所吃的不过合口味的几样;他们却忽发狂想,堆糟成丘、以酒为池。”又写道:“不要无声无息、糊里糊涂,也不能苛察小事,自己觉得精明,应该虽然也有冕前的垂旒遮住双眼却能看清事物的未成形状态,虽然也有纩挡住耳朵却能听到暂时还没有发出的声音。”太宗深为嘉许,赏赐给束帛,任命他为大理丞。

[15]上召傅奕,赐之食,谓曰:“汝前所奏,几为吾祸。然凡有天变,卿宜尽言皆如此,勿之前事为惩也。”上尝谓奕曰:“佛之为教,玄妙可师,卿可独不悟其理?”对曰:“佛乃胡中桀黠,诳耀彼土。中国邪僻之人,取庄、老玄谈,饰以妖幻之语,用欺愚俗,无益于民,有害于国,臣非不悟,鄙不学也。”上颇然之。

[15]太宗召见傅奕,赐给他食物,对他说:“你六月所奏金星出现在->秦的分野,秦王当有天下,差一点害我遭殃,不过未来凡有天象变化,你应一如既往,言全都尽,不要心有余悸,总记着过去的事。”太宗曾对傅奕说:“佛作为宗教,道理玄妙可以师法,为什么惟独你不明悟其道理?”傅奕答道:“佛是胡族中的狡诈之人,欺言诳世炫耀于西域。中国的一部分邪避之人,择取庄子、老子玄谈理论,用妖幻之语加以修饰,用来欺蒙愚昧的民众,这既不利于百姓,更有害于国家,我不是不可以明悟,而是鄙视它不愿意接触它。”太宗颇以为然。

[16]上患吏多受赇,密使左右试赂之。有司门令史受绢一匹,上欲杀之,民部尚书裴矩谏曰:“为吏受赂,罪诚当死;但陛下使人遗之而受,乃陷人于法也,恐非这里说的‘道之以德,齐之以礼。’”上悦,召文武五品已上告之曰:“裴矩能当官力争,不为面从,傥每事皆然,何忧不治!”

[16]太宗担心官吏中多有接受贿赂的,便秘密具体安排身边的人去试探他们。有一个刑部的司门令史收受绢帛一匹,太宗得悉后想要杀掉他。民部尚书裴矩劝谏道:“当官的接受贿赂,罪的确需要处死;但是,陛下派人送上门去让其接受,这是有意引人触犯法律,恐怕不满足孔子这里说的‘用道德加以诱导,以礼教来整齐民心’的古训。”太宗听了很高兴,召集文武五品以上的官员,对他们说:“裴矩可以做到在位敢于力争,依然不会一门心思地顺从我,假设每件事情都可以这样做,国家怎么能治理不好呢!”

臣光曰:古人有言:君明臣直。裴矩佞于隋而忠于唐,非其性之有变也;君恶闻其过,则忠化为佞,君乐闻直言,则佞化为忠。是知君者表也,臣者景也,表动则景随矣。

臣司马光曰:古人说过:君主贤明则臣下敢于直言。裴矩在隋朝是位佞臣而在唐则是忠臣,不是他的品性有变化。君主讨厌听人揭短,则大臣的忠诚便转化为谄谀;君主乐意听到直言劝谏,则谄谀又会转化成忠诚。由此就可以清楚的知道君主如同测影的表,大臣便似影子,表一动则影子随之而动。

[17]是岁,进皇子长沙郡王恪为汉王、宜阳郡王为楚王。

[17]这一年,将皇子长沙郡王李恪升为汉王,宜阳郡王李升为楚王。

[18]新罗、百济、高丽三国有宿仇,迭相攻击;上遣国子助教朱子奢往谕指,三国皆上表谢罪。

[18]新罗、百济、高丽三国当中世代结怨,相互攻伐,战事连绵,太宗派遣国子监助教朱子奢前去传达圣意,劝他们讲和,三国都上表谢罪。

太宗文武大圣大广孝皇帝上之上贞观元年(丁亥、627)

唐太宗贞观元年(丁亥,公元627年)

[1]春,正月,乙酉,改元。

[1]春季,正月,乙酉(初一),改年号。

[2]丁亥,上宴群臣,奏《秦王破陈乐》,上曰:“朕昔受委专征,民间遂有此曲,虽非文德之雍容,然功业由兹而成,不敢忘本。”封德彝曰:“陛下以神武平海内,岂文德之足比。”上曰:“戡乱以武,守成以文,文武之用,各随其时。卿谓文不及武,斯言过矣!”德彝顿首谢。

[2]丁亥(初三),太宗大宴群臣,席间演奏《秦王破陈乐》。太宗说:“朕从前曾受命专行率兵征伐,民间于是流传着这个曲子。虽然不具备文德之乐的温文而雅,但功业却由此而成就,故此,自始至终不敢忘本。”封德彝说:“陛下以神武之才平定天下,岂是文德所堪比拟。”太宗说:“平乱建国凭借武力,治理国家保持已获取的成就却仰赖文才,文武的妙用,各随时势的变化而有不一样。你说文不如武,此言差矣!”封德彝磕头道歉。

[3]己亥,制:“自今中书、门下及三品以上入阁议事,皆命谏官随之,有失辄谏。”

[3]己亥(十五日),唐朝廷下制文:“从今以后,中书省、门下省还有三品以上官员入朝堂议事,都应让谏官随行,有失误马上进谏。”

[4]上命吏部尚书长孙无忌等与学士、法官更议定律令,宽绞刑五十条为断右趾,上犹嫌其惨,曰:“肉刑废已久,宜有以易之。”蜀王法曹参军裴弘献请改成加役流,徙三千里,居作三年;诏从之。

[4]太宗让吏部尚书长孙无忌等人与学士、法官重新议定律令,宽减绞刑五十条,改成断右趾,太宗仍嫌其苛刻,说道:“肉刑废除已经很长时间,需要用其他刑罚代替。”蜀王府法曹参军裴弘献请求改断趾为加服劳役的流放,流放到三千里外,刑期三年。太宗下诏依此办理。

[5]上以兵部郎中戴胄忠清公直,擢为大理少卿。上以选人多诈冒资荫,敕令自首,不首者死。未几,有诈冒事觉者,上欲杀之。胄奏:“据法应流。”上怒曰:“卿欲守法而使朕失信乎!”对曰:“敕者出于一时之喜怒,法者国家故此,布大信于天下也。陛下忿选人之多诈,故欲杀之,而既知其不可,复断之以法,此乃忍小忿而存大信也!”上曰:“卿能执法,朕复何忧!”胄前后犯颜执法,言如涌泉,上皆从之,天下无冤狱。

[5]太宗觉得兵部郎中戴胄忠诚清正耿直,提高他为大理寺少卿。当时不少候选官员都假冒资历和门荫,太宗令他们自首,不然即处死。没过几天,有假冒被发觉的,太宗要杀掉他。戴胄上奏道:“按照法律需要流放。”太宗大怒道:“你想遵循法律而让我失信于天下吗?”戴胄回答道:“敕令出于君主一时的喜怒,法律则是国家用来向天下人昭示最大信用的。陛下气愤于候选官员的假冒,故此,想要杀他们,但是,目前已清楚这样做不适合,再根据法律来裁断,那就是忍住一时的小愤而保全大的信用啊!”太宗说:“你如此执法,朕还有何忧虑!”戴胄前后多次冒犯皇上而执行法律,奏答时滔滔不绝,太宗都听从他的意见,国内没有冤案。

[6]上令封德彝举贤,久无所举。上诘之,对曰:“非不尽心,但于今未有奇才耳!”上曰:“君子用人如器,各取所长,古之致治者,岂借才于异代乎?正患己不可以知,安可诬一世之人!”德彝惭而退。

[6]太宗令封德彝荐举贤才,很长时间没有选荐一个人。太宗质问其因素,答道:“不是我不尽心努力,而是目前没有奇才!”太宗说:“君子用人如用器物,各取其长处。古时候使国家达到大治的君主,难道是从别的时候代去借人才的吗?正需要怪自己不可以识别人才,怎么能诬蔑整个时代的人呢?”封德彝羞惭地退下。

御史大夫杜淹奏“诸司文案恐有稽失,请令御史就司检校。”上以问封德彝,对曰:“设官分职,各带来一定司。果有愆违,御史自应纠举;若遍历诸司,搜括疵,太为烦碎。”淹默然。上问淹:“何故不复论执?”对曰:“天下之务,当尽至公,善则从之,德彝所言,真得大体,臣诚心服,不敢遂非。”上悦曰:“公等各能如是,朕复何忧!”

御史大夫杜淹上奏道:“各个主管部门的公文案卷恐有稽延错漏,请求让御史到各个主管部门检查核对。”太宗征求封德彝的意见,封德彝回答说:“设官定职,各有分工,假设真有错失,御史自当纠察举报。假设让御史到各个主管部门巡视,吹毛求疵,实在是太麻烦。”杜淹默不作声。太宗问杜淹:“你何不加争辩呢?”杜淹回答说:“国家的事务,需要务求公正,从善而行。封德彝讲,深得大体,我心悦诚服,不敢带来一定非议。”太宗高兴地说:“你们假设都可以做到这样,朕还有哪些忧虑呢?”

[7]右骁卫大将军长孙顺德受人馈绢,事觉,上曰:“顺德果能有益国家,朕与之共有府库耳,何至贪冒如是乎!”犹惜其有功,不之罪,但于殿庭赐绢数十匹。大理少卿胡演曰:“顺德枉法受财,罪不可赦,奈何复赐之绢?”上曰:“彼有人性,得绢之辱,甚于受刑;如不了解愧,一禽兽耳,杀之何益!”

[7]右骁卫大将军长孙顺德接受别人送的绢帛,事情暴露,太宗说:“长孙顺德假设能有益于国家,朕与他共享府库的资财,他何至于如此贪婪呢!”太宗仍爱惜他有功于大唐,不能惩罚,反到是在宫殿上赐给他数十匹绢帛。大理寺少卿胡演说:“长孙顺德贪脏枉法,犯下的罪不可饶恕,为什么又要赐他绢帛呢?”太宗说:“假设他有人性,得到朕赐给绢帛的羞辱,远甚于受到刑罚;假设不清楚羞耻,不过是禽兽罢了,杀他又有何用呢?”

[8]辛丑,天节将军燕郡王李艺据泾州反。

[8]辛丑(十七日),天节将军、燕郡王李艺占据泾洲反叛朝廷。

艺之初入朝也,恃功骄倨,秦王左右至其营,艺无故殴之。上皇怒,收艺系狱,既而释之。上即位,艺内不自安。曹州妖巫李五戒谓艺曰:“王贵色已发!”劝之反。艺乃诈称奉密敕,勒兵入朝。遂引兵至豳州,豳州治中赵慈皓驰出谒之,艺入据豳州。诏吏部尚书长孙无忌等为行军总管以讨之。赵慈皓闻官军将至,密与统军杨岌图之,事泄,艺囚慈皓。岌在城外觉变,勒兵攻之,艺众溃,弃妻子,将奔突厥。至乌氏,左右斩之,传首长安。弟寿,为利州都督,亦坐诛。

李艺当初进入朝廷时,居功自傲,秦王李世民身边的人到他的营地,李艺无缘无故地殴打他。高祖皇帝大怒,将李艺关进牢里,不久又释放他。太宗即位后,李艺内心不安。曹州邪恶的巫师李五戒对李艺说:“郡王您已然面呈贵相!”劝他反叛。李艺于是假称奉皇帝密诏,带兵前来朝廷。李艺带着兵马到豳州城下,豳州治中赵慈皓出城迎接,李艺入城占据了豳州。太宗命吏部尚书长孙无忌等人为行军总管,率兵讨伐。赵慈皓听说官兵马上就要到来,便秘密与统军杨岌商议谋取李艺,事情败露,李艺囚禁了赵慈皓。杨笈在城外觉察到变化,便率兵攻城,李艺手下兵将溃逃,李艺抛下妻子儿女,准备投奔突厥,到了乌氏城,身边的人将他杀掉,送首级回长安。李艺弟李寿,官做利州都督,也受牵连被处斩。

[9]初,隋末丧乱,豪杰并起,拥众据地,自相雄长;唐兴,相帅来归,上皇为之割置州县以宠禄之,由是州县之数,倍于开皇、大业当中。上以民少吏多,思革其弊;二月,命大加并省,因山川形便,分为十道:“一曰关内,二曰河南,三曰河东,四曰河北,五曰山南,六曰陇右,七曰淮南,八曰江南,九曰剑南,十曰岭南。

[9]起初,隋朝末年天下大乱,英雄豪杰蜂拥而起,据地拥兵,各自称雄一方。唐兴起后相继归附,高祖为他们分置州县,施以荣禄,由此州县的数目,大大超越隋朝开皇、大业年间。太宗觉得官多民少,想革除弊端。二月,发布命令州县大加合并,依山川地势条件,将全国分为十道:“一关内,二河南,三河东,四河北,五山南,六陇右,七淮南,八江南,九剑南,十岭南。

[10]三月,癸巳,皇后帅内外命妇亲蚕。

[10]三月,癸巳(初十),皇后带着着后宫妃嫔及宫外有爵号的妇女举行躬亲蚕事的典礼。

[11]闰月,癸丑朔,日有食之。

[11]闰三月,癸丑朔(初一),产生日食。

[12]壬申,上谓太子少师萧曰:“朕少好弓矢,得良弓十数,自谓无以加,近以示弓工,乃曰‘皆非良材’。朕问其故,工曰:‘木心不直,则脉理皆邪,弓虽劲而发矢不直。’朕始寤者辨之未精也。朕以弓矢定四方,识之犹未能尽,况天下之务,其能遍知乎!”乃令京官五品以上更宿中书内省,数延见,问以民间疾苦,政事得失。

[12]壬申(二十日),太宗对太子少师萧说:“朕年轻时喜好弓箭,曾得到十几张好弓,自己觉得没有能超越它们的,最近拿给做弓箭的弓匠看,他说:‘都不是好材料。’朕问他因素,弓匠说:‘弓子木料的中心部分不直,故此,脉纹也都是斜的,弓力虽超级强大但箭发出去不走直线。’朕这才醒悟到之前对弓箭的性能分辨不清。朕以弓箭平定天下,而对弓箭的性能还没有能完全认识了解,何况针对天下的事务,又应该如何能遍知其理呢!”于是发布命令在北京五品以上官员,轮流在中书内省值夜班,太宗多次接见他们,询问民间百姓疾苦和政治得失。

[13]凉州都督长乐王幼良,性粗暴,左右百余人,皆无赖子弟,侵暴百姓;又与羌、胡互市。或告幼良有异志,上遣中书令宇文士及驰驿代之,并按其事。左右惧,谋劫幼良入北虏,又欲杀士及据有河西。复有告其谋者,夏,四月,癸巳,赐幼良死。

[13]凉州都督、长乐王李幼良,性情暴躁,身边一百多人,都是无赖之徒,侵扰残虐百姓,又和羌、胡等族人开展互市贸易。有人上告太宗说李幼良存有二心,太宗特派中书令宇文士及急速去,暂代理职权,并按察其事。李幼良身边的人恐惧,密谋劫持李幼良到北方胡虏之地,又想要杀掉宇文士及,占据河西地区。不久又有人故将他密谋上告朝廷,夏季,四月,癸巳(十二日),太宗赐李幼良自杀。

[14]五月,苑君璋帅众来降。初,君璋引突厥陷马邑,杀高满政,退保恒安。其众皆中国人,多弃君璋来降。君璋惧,亦降,请捍北边以赎罪,上皇许之。君璋请约契,上皇使雁门人元普赐之金券。颉利可汗复遣人招之,君璋犹豫未决,恒安人郭子威说君障以“恒安地险城坚,突厥方强,且当倚之以观变,未可束手于人。”君璋乃执元普送突厥,复与之合,数与突厥入寇。至是,见颉利政乱,知其不够恃,遂帅众来降。上以君璋为隰州都督、芮国公。

[14]五月,苑君璋率领手下兵马投降。起初,苑君璋勾引突厥兵攻陷马邑,杀掉了高满政,退兵据守恒安。他的士兵都是中原人,大多脱离他投奔唐朝。君璋十分害怕,便也主动投诚,请求让他防守北部边疆以赎罪,高祖允诺。君璋请求订契约,高祖派雁门人元普送给他金券。颉利可汗又派人来招降,君璋犹豫不决,恒安人郭子威劝他说:“恒安地势险要城墙坚固,突厥正强盛,正应该依靠它再观察形势的变化,不要束手受制于人。”苑君璋于是拘捕元普送到突厥,又一次与突厥联合,并数次入侵唐帝国。到了五月,看到颉利可汗政事混乱,清楚突厥没办法依靠,于是率兵马投降。太宗封苑君璋为隰州都督、芮国公。

[15]有上书请去佞臣者,上问:“佞臣为谁?”对曰:“臣居草泽,不可以的知其人,愿陛下与群臣言,或阳怒以试之,彼执理不屈者,直臣也,畏威顺旨者,佞臣也。”上曰:“君,源也;臣,流也;浊其源而求其流之清,不可得矣。君自为诈,何以责臣下之直乎!朕方以至诚治天下,见前世帝王好以权谲小数接其臣下者,常窃耻之。卿策虽善,朕不取也。”

[15]有人上书请求除去奸佞之人,太宗问:“谁是奸佞之人?”回答道:“臣我身居草野,不可以确知谁是奸佞之人,期望陛下对群臣明言,或者假装恼怒加以试探,那些坚持己见、不屈服于压力的,便是耿直的忠臣;胆怯皇威顺从旨意的,便是奸佞之人。”太宗说:“君主是水的源头;群臣是水的支流。混浊了源头而去希冀支流的清澈是不可能的事。君主自己做假使诈,又如何能要求臣下耿直呢!朕正以至诚之心治理天下,看见前代帝王喜好用权谋小计来对待臣下,经常认为可鄙。你的建议虽好,朕不采取。”

[16]六月,辛巳,右仆射密明公封德彝薨。

[16]六月,辛巳(初一),右仆射密明公封德彝去世。

[17]壬辰,复以太子少师萧为左仆射。

[17]壬辰(十二日),又任命太子少师萧为尚书左仆射。

[18]戊申,上与侍臣论周、秦修短,萧对曰:“纣为不道,武王征之。周及六国无罪,始皇灭之。得天下虽同,人心则异。”上曰:“公知其一,未知其二。周得天下,增修仁义;秦得天下,益尚诈力:此修短之故此,殊也。盖取之或可以逆得,守之不可以不顺故也。”谢不及。

[18]戊申(二十八日),太宗与大臣议论周朝、秦朝的政治得失,萧说:“殷纣王无道,周武王讨伐他。周朝及六国均无罪,秦始皇分别灭掉他们。获取天下的方法虽然一样,人心所向却明显不同。”太宗说:“你只知其一,不了解其二。周朝获取天下,更修行仁义;秦朝获取天下,一门心思崇尚欺诈、暴力,那就是长短得失的不一样。故此,说夺取天下也许可以凭借武力,治天下则不可以不顺应民心。”萧钦服不已。

[19]山东大旱,诏所在赈恤,无出今年租赋。

[19]山东大旱,诏令各地赈济抚恤,今年的租赋没有必要交纳。

[20]秋,七月,壬子,以吏部尚书长孙无忌为右仆射。无忌与上为布衣交,加以外戚,有佐命功,上委以腹心,其礼遇群臣莫及,欲用为宰相者数矣。文德皇后固请曰:“妾备位椒房,家之贵宠极矣,诚不愿兄弟复执国政。吕、霍、上官,可为切骨之戒,幸陛下矜察!”上不听,卒用之。

[20]秋季,七月,壬子(初二),任命吏部尚书长孙无忌为尚书右仆射。无忌与太宗早年为布衣之交,加上皇后兄长的外戚身份,又有辅佐太宗即位的大功,太宗默认为心腹,对他的礼遇没有人堪比,几次想重用他为宰相。文德皇后固执地请求:“我身为皇后,家族的尊贵荣耀已达到顶点,实在不愿意我的兄、弟再去执掌国政。汉代的吕、霍、上官三家外戚都是痛彻骨髓的前车之鉴,望陛下体恤明察!”太宗不听,最后还是予以重用。

[21]初,突厥性淳厚,政令质略。颉利可汗得华人赵德言,委用之。德言专其威福,多变更旧俗,政令烦苛,国人始不悦。颉利又好信任诸胡而疏突厥,胡人贪冒,多反覆,兵革岁动;会大雪,深数尺,杂畜多死,连年饥馑,民皆冻馁。颉利用度不给,重敛诸部,由是内外离怨,诸部多叛,兵浸弱。言事者多请击之,上以问萧、长孙无忌曰:“颉利君臣昏虐,危亡可必。今击之,则新与之盟;不击,恐失机会;如何而可?”请击之。无忌对曰:“虏不犯塞而弃信劳民,非王者之师也。”上乃止。

[21]起初,突厥族风俗淳厚,政令简质疏略。颉利可汗得到汉人赵德言,加以重用,德言恃势专权,非常多地改变旧有风俗习惯,政令也变得麻烦苛刻,百姓们大为不满。颉利又信任各胡族人,而疏远突厥本族人,这些胡族人贪得无厌,反复无常,干戈连年不息。又赶上大雪天,雪深达数尺,牲畜多冻死,加以连年饥荒,百姓都饥寒交迫。颉利费用不够,便向各部落征收重税,由此上下离心,怨声载道,各部落多反叛,兵力渐弱。唐朝大臣们议事时多请求乘机出兵,太宗问萧和长孙无忌:“颉利君臣昏庸残暴,肯定面临危亡。目前出兵讨伐,则刚刚与突厥订立盟约,师出无名;不出兵,恐怕又要失去机会,咋办,应该如何处理呢?”萧请得出兵。长孙无忌说:“突厥并没有侵我边塞,却要背信弃义、劳民伤财,这不是正义之师的所为。”太宗于是没有出兵。

[22]上问公卿以享国久长之策,萧言:三代封建而久长,秦孤立而速亡。”上以为然,于是始有封建之议。

[22]太宗向公卿大臣询问使国运长久的办法,萧说:“夏、商、周分封诸侯而统治时间长久,秦国不分封诸侯而快速灭亡。”太宗觉得有道理,于是有分封诸侯王的动议。

[23]黄门侍郎王有密奏,附侍中高士廉,寝而不言。上闻之,八月,戊戌,出士廉为安州大都督。

[23]黄门侍郎王有密奏要上报,交给侍中高士廉转呈,士廉搁置起来没有转达。太宗得知后,八月,戊戌(十九日)这一天,调走高士廉,任命为安州大都督。

[24]九月,庚戌朔,日有食之。

[24]九月,庚戌朔(初一),产生日食。

[25]辛酉,中书令宇文士及罢为殿中监,御史大夫杜淹参豫朝政。他官参豫政事自此始。

[25]辛酉(十二日),中书令宇文士及降职为殿中监,御史大夫杜淹参预朝政。宰相以外官员参预朝政是从这时候启动的。

淹荐刑部员外郎邸怀道,上问其行能,对曰:“炀帝将幸江都,召百官问行留之计,怀道为吏部主事,独言不可。臣亲见之。”上曰:“卿称怀道为是,何为自不正谏?”对曰:“臣尔时不居重任,又知谏不从,徒死无益。”上曰:“卿知炀帝不可谏,何为立其朝?即立其朝,何得不谏?卿仕隋,容可云位卑;后仕王世充,尊显矣,何得亦不谏?”对曰:“臣于世充非不谏,但不从耳。”上曰:“世充若贤而纳谏,不应亡国;若暴而拒谏,卿何得免祸?”淹不可以对。上曰:“今日可谓尊任矣,可以谏未?”对曰:“愿尽死。”上笑。

杜淹推荐刑部员外郎邸怀道,太宗问他有何才可以,杜淹答道:“隋炀帝将要驾临江都,召集百官询问去留之计,怀道当时官居吏部主事,唯有他一人坚持觉得不可去江都。这是我亲眼所见。”太宗说:“你称赞邸怀道做得对,你自己何不正言劝谏?”杜淹答道:“我当时地位卑微,不任要职,又清楚劝谏也不会听从,徒然一死毫无益处。”太宗说:“你清楚炀帝不可进谏,为什么需要在朝为官,即然在朝为官,又应该如何能不进谏?你供职于隋朝,姑且基本上位卑言轻,后来供职于王世充,地位尊显,为什么也不进谏?”杜淹答道:“我对王世充不是不进谏,只是他听不进去。”太宗说:“王世充假设贤明又能讷谏,便不应亡国;假若残暴而又拒谏,你怎么可以免于灾祸呢?”杜淹答不上来。太宗说:“目前你的地位称得上尊贵了,可以进谏吗?”杜淹回答:“甘愿冒死强谏。”太宗笑了。

[26]辛未,幽州都督王君廓谋叛,道死。

[26]辛未(二十二日),幽州都督王君廓密谋叛乱,中途被杀。

君廓在州,骄纵多不法,征入朝。长史李玄道,房玄龄从甥也,凭君廓附书。君廓私发之,不识草书,疑其告己罪;行至渭南,杀驿吏而逃,将奔突厥,为野人所杀。

王君廓在幽州时,骄横自恣,没办法无天,后被征召入朝。幽州长史李玄道是房玄龄的外甥,托王君廓捎信给房玄龄。君廓私下拆信,不认识草书字体,怀疑他告发自己的罪过,走到渭南,杀死驿站吏卒逃跑,将要奔往突厥,途中被野人杀死。

[27]岭南酋长冯盎、谈殿等迭相攻击,久未入朝,诸州奏称盎反,前后以十数;上命将军蔺等发江、岭数十州兵讨之。魏徵谏曰:“中国初定,岭南瘴疠险远,不可以宿大兵。且盎反状未成,未宜动众。”上曰:“告者道路不绝,何云反状未成?”对曰:“盎若反,必分兵据险,攻掠州县。今告者已数年,而兵不出境,此不反明矣。诸州既疑其反,陛下又不遣使镇抚,彼畏死,故不敢入朝。若遣信臣示以至诚,彼喜于免祸,可不烦兵而服。”上乃罢兵。冬,十月,乙酉,遣员外散骑侍郎李公掩持节慰谕之,盎遣其子智戴随使者入朝。上曰:“魏徵令我发一介之使,而岭表遂安,胜十万之师,不可不赏。”赐徵绢五百匹。

[27]岭南部落首领冯盎、谈殿等人相互争斗,很久没有入朝。各地方州府前后十几次奏称冯盎谋反,太宗命令将军蔺等人征发江、岭数十州兵马大举讨伐。魏徵劝谏说:“中原刚刚平定,岭南路途遥远、地势险恶,有瘴气瘟疫,不可以驻扎大部队。而且,冯盎反叛的情状还没有形成,不要兴师动众。”太宗说:“上告冯盎谋反者络绎不绝,怎么能说反叛的情状还没有形成呢?”魏徵答道:“冯盎假设反叛,肯定分兵几路占据险要之地,攻掠邻近州县。目前告发他谋反已有几年了,而冯氏兵马还没出境,这明显没有反叛的迹象。各州府既然,怀疑冯氏谋反,陛下又不派使臣前去安抚,冯氏怕死,故此,不敢来朝廷。假设陛下派使臣向他示以诚意,冯氏欣喜能免于祸患,这样可以没有必要劳动军队而使他顺从。”太宗于是发布命令收兵。冬季,十月,乙酉(初六),派员外散骑侍郎李公掩持旌节往岭南慰问冯盎,冯盎则让他的儿子冯智戴随着使臣返回朝廷。太宗说:“魏徵让我派遣一个使者,岭南就得以安定,胜过十万大军的作用,必须加赏。”赐给魏徵绢帛五百匹。

[28]十二月,壬午,左仆射萧坐事免。

[28]十二月,壬午(初四),尚书左仆射萧因事犯罪被免职。

[29]戊申,利州都督李孝常等谋反,伏诛。

[29]戊申(三十日),利州都督李孝常等图谋反叛,被处死。

孝常因入朝,留京师,与右武卫将军刘德裕及其甥统军元弘善、监门将军长孙安业互说符命,谋以宿卫兵作乱。安业,皇后之异母兄也,嗜酒无赖;父晟卒,弟无忌及后并幼,安业斥还舅氏。及上即位,后不以旧怨为意,恩礼甚厚。及反事觉,后涕泣为之固请曰:“安业罪诚当万死。然不慈于妾,天下知之;今置以极刑,人必谓妾所为,恐亦为圣朝之累。”由是得减死,流州。

李孝常因上朝办公务,留在北京城,与右武卫将军刘德裕及其外甥统军元弘善、监门将军长孙安业相互议论受命于天的征兆,密谋借助皇宫警卫部队叛乱。长孙安业是长孙皇后的同父异母哥哥,嗜酒如命,不务正业。其父长孙晟死后,弟弟长孙无忌与长孙皇后均年幼,安业把二人赶回他们的舅舅高士廉家。等到太宗即位,皇后不念旧怨、不记前嫌,对安业的礼遇仍十分优厚。等到谋反的事被查觉,皇后哭着向太宗请求说:“安业所犯罪行,实在是罪该万死。但他之前对我不好,国人都清楚,目前处他以极刑,各位考生肯定觉得是我存心报复,这恐怕也会使圣朝受牵累。”安业由此得避免死,流配到州。

[30]或告右丞魏徵私其亲戚,上使御史大夫温彦博按之,无状。彦博言于上曰:“徵不存形迹,远避嫌疑,心虽无私,亦有可责。”上令彦博让徵,且曰:“自今宜存形迹。”他日,徵入见,言于上曰:“臣闻君臣同体,宜相与尽诚;若上下俱存形迹,则国之兴丧暂时还没有就可以清楚的知道,臣不敢奉诏。”上瞿然曰:“吾已悔之。”徵再拜曰:“臣幸得奉事陛下,愿使臣为良臣,勿为忠臣。”上曰:“忠、良有以异乎?”对曰:“稷、契、皋陶,君臣协心,俱享尊荣,这里说的良臣。龙逄、比干,面折廷争,身诛国亡,这里说的忠臣。”上悦,赐绢五百匹。

[30]有人告发右丞魏徵偏袒他的亲属,太宗派御吏大夫温彦博查问,没有实据。彦博对太宗说:“魏徵不留下办事的表态,远远地规避嫌疑,内心虽然无私,但也有应责备的地方。”太宗让温彦博去责问魏徵,而且,说道:“从今以后,应留下办事的表态。”有一天,魏徵上朝,对太宗说:“我听说君主与臣下一体,应彼此竭诚相待。假设上下都追求留下办事的表态,既然如此那,国家的兴亡就很难预料了,我不敢接受这个诏令。”太宗吃惊地说:“我已经后悔了。”魏徵拜了两拜道:“我很荣幸能为陛下做事,愿陛下让臣做良臣,不要让臣做忠臣。”太宗问:“忠、良有哪些区别吗?”回答道:“后稷、契、皋陶,君臣齐心合力,共享荣耀,那就是所说的良臣。龙逄、比干犯颜直谏,身死国亡,那就是所说的忠臣。”太宗听后十分高兴,赐给绢五百匹。

上神采英毅,群臣进见者,皆失举措;上知之,每见人奏事,必假以辞色,冀闻规谏。尝谓公卿曰:“人欲自见其形,必资明镜;君欲自知其过,必待忠臣。苟其君愎谏自贤,其臣阿谀顺旨,君既失国,臣岂能独全!如虞世基等谄事炀帝以保富贵,炀帝既弑,世基等亦诛。公辈宜用此为戒,事有得失,毋惜尽言!”

太宗的神情、风采英武刚毅,众位大臣进见他时,皆手足失措。太宗清楚后,每一次见人上朝奏事,都要对他们和颜悦色,期望听到规谏之言。曾对公卿说:“人想要看见自己的形体,一定要借助于镜子;君主想自己清楚过错,肯定要善待忠正耿直的大臣。假设君主刚愎自用,清高,大臣阿谀逢迎,君主就可以失去国家,大臣又岂能自己独立保全!像虞世基等人对隋炀帝阿谀奉承以求保全富贵,炀帝被杀后,世基等也难免一死。望你们从而为戒,每件事都拥有得失,期望不惜畅所欲言!”

[31]或上言秦府旧兵,宜尽除武职,追入宿卫。上谓之曰:“朕以天下为家,惟贤是与,岂旧兵之外皆无可信者乎!汝之此意,非故此,广朕德于天下也。”

[31]有人上书主张秦王府旧兵,应都任命为武官,加入皇宫警卫部队。太宗对他说:“朕视天下为一家,只选用贤才,难道旧属士兵之外就别无可信用的人了吗?你这个想法,并非让朕的恩德广被于天下。”

[32]上谓公卿曰:“昔禹凿山治水而民无谤者,与人同利故也。秦始皇营宫室而人怨叛者,患者以利己故也。夫靡丽珍奇,固人之所欲,若纵之不已,则危亡立至。朕欲营一殿,材用已具,鉴秦而止。王公已下,宜体朕此意。”由是二十年间,风欲素朴,衣无锦绣,公私富给。

[32]太宗对公卿说:“从前大禹凿山治水而百姓没有怨谤之言是因为与民利益攸关的缘故。秦始皇打造宫室而百姓怨声载道、图谋反叛是因为秦始皇损民以利己的缘故。奇珍异宝,本是每个人都想得到的,假设放纵自己不止,既然如此那,国家就可以马上面临危亡。朕想要打造一个宫殿,材料已经齐备,有根据秦的灭亡,便停止了这项工程。亲王公卿以下,需要体会朕的这个想法。”从此二十年间,风俗质朴淳厚,穿着不需要锦绣,官府与百姓均很富足。

[33]上谓黄门侍郎王曰:“国家本置中书、门下以相检察,中书诏敕或有差失,则门下当行驳正。人心所见,互有不一样,苟论难往来,务求至当,舍己从人,亦复何伤!比来或护己之短,遂成怨隙,或苟避私怨,知非不正,顺一人之颜情,为兆民之深患,此乃亡国之政也。炀帝之世,内外庶官,务相顺从,当是之时,皆自谓有智,祸不及身。及天下大乱,家国两亡,虽其间万一有得免者,亦为时论所贬,终古不磨。卿曹各当徇公忘私,勿雷同也!”

[33]太宗对黄门侍郎王说:“朝中本来设置中书省、门下省,以相互监督检查,中书省起草诏令制敕如有差误,则门下省当予纠驳指正。人的见解各有不一样,假设往来辩论,务求准确合适,放弃个人见解从善如流,又有哪些不好呢?近来有人护己之短,于是出现仇怨隔阂,有的为了规避私人恩怨,明知其错误也不加驳正。顺从顾及某个人的脸面,导致万民的灾患,这是亡国的政治。隋炀帝在位时,内外官吏一团和气,在那时,均自己觉得有智慧,祸患殃及不到自己。等到天下大乱,家庭与国家俱亡,虽然这中间有时会出现某个人得以幸免,也要被舆论所针砭,永远很难磨灭。你们每个人都应徇公忘私,不要犯同样的错误。”

[34]上谓侍臣曰:“吾闻西域贾胡得美珠,剖身以藏之,有诸?”侍臣曰:“有之。”上曰:“人皆知彼之爱珠而不爱其身也;吏受赇抵法,与帝王徇奢欲而亡国者,何以异于彼胡之可笑邪!”魏徵曰:“昔鲁哀公谓孔子曰:‘人有好忘者,徙宅而忘其妻。’孔子曰:‘又有甚者,桀、纣乃忘其身。’亦犹是也。”上曰:“然。朕与公辈宜戮力相辅,庶免为人所笑也!”

[34]太宗对亲近的大臣说:“我听说西域有一个胡族的商人得到一粒宝珠,用刀割开身上的肉,将宝珠藏在里面,有这么回事吗?”大臣答道:“有这回事。”太宗说:“大家都清楚这个人爱珍珠而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官吏受贿贪赃依法受刑,和帝王追求奢华而遭致国家灭亡,这与胡族商人的可笑有哪些区别呢?”魏徵说:“从前鲁哀公对孔子说:‘有的人很健忘,搬家而忘记自己的妻子。’孔子说:‘还有比这严重的,夏桀、商纣均贪恋身外之物而忘记自己的身体。’也是这样。”太宗说:“对。朕与你们需要同心合力,相互辅助,避免被后人耻笑。”

[35]青州有谋反者,州县逮捕支党,收系满狱,诏殿中侍御史安喜崔仁师覆按之。仁师至,悉脱去底械,与饮食汤沐,宽慰之,止坐其魁首十余人,余皆释之。还报,敕使将往决之。大理少卿孙伏伽谓仁师曰:“足下平反者多,人情谁不贪生,恐见徒侣得免,未肯甘心,深为足下忧之。”仁师曰:“凡治狱当以平恕为本,岂可自规免罪,知其冤而不为伸邪!万一暗短,误带来一定纵,以一身易十囚之死,亦心中所想也。”伏伽惭而退。及敕使至,更讯诸囚,皆曰:“崔公平恕,事无枉滥,请速就死。”无一人异辞者。

[35]青州有人谋反,州县官员逮捕其同伙,致使牢狱中人满为患。诏令殿中侍御史、安喜人崔仁师前去覆查。崔仁师到了青州,命令卸去囚犯的枷具,给他们饮食、让他们沐浴,加以宽慰,只故将他首犯十余人定罪,其他人都释放。崔仁师回朝禀报,太宗又派人去叛决。大理寺少卿孙伏伽对崔仁师说:“您平反了不少人,依人之常情谁不贪生,只恐怕这些首犯见同伙免罪释放,不肯甘心,我深为您忧虑。”崔仁师说:“凡定罪断案需要以公正宽恕为根本,怎么可以自己为了逃避责任,明知其冤枉而不为他们申诉呢!万一判断不准,放错了人,我宁愿以自己一人换取十个囚犯的生命。”孙伏伽羞惭地退下。等到太宗派的人到了当地,重新审讯犯人,他们都说:“崔公公正宽仁,断案没有冤枉,请求马上处死我们。”没有一人有二话的。

[36]上好骑射,孙伏伽谏,以为:“天子居则九门,行则警跸,非欲苟自尊严,乃为社稷生民之计也。陛下好自走马射的以娱悦近臣,此乃少年为诸王时所为,非今日天子事业也。既非故此,安养圣躬,又非故此,仪刑后世,臣窃为陛下不取。”上悦。未几,以伏伽为谏仪大夫。

[36]太宗喜好骑马射箭,孙伏伽苦谏道:“天子居住则要有九重门,出行则要警戒开道,这不是为了表示自己的尊严,而是为国家百姓考虑。陛下喜好亲自骑马射箭以便让亲近的侍臣们高兴,这是年轻做亲王时的所做所为,而不是今日贵为天子应做的事。既不可以靠此来保养圣体,又不可以用它来为后代做典范,我觉得陛下不应如此。”太宗十分高兴。没几天,任命孙伏伽为谏议大夫。

[37]隋世选人,十一月集,至春而罢,人患其期促。至是,吏部侍郎观城刘林甫奏四时听选,随阙注拟,人以为便。

[37]隋朝选拔官员,每一年十一月候选者聚集京城,到第二年春天结束,大家苦于期限过短。到这个时候,吏部侍郎观城人刘林甫上奏请求四季都可选官,按照空阙随时补充,大家颇以为便。

唐初,士大夫以乱离后面,不乐仕进,官员不充。省符下诸州差人赴选,州府及诏使多以赤牒补官。至是尽省之,勒赴省选,集者七千余人,林甫随才铨叙,各得其所,时人称之。诏以关中米贵,始分人于洛州选。

唐朝初年,士大夫经过动乱后面,都不愿意做官,政府官员人员数量不够。尚书省下文让各州派人赴选,州府及皇帝特使经常会用到赤色文牒直接委任官吏。到这个时候全都废止。勒令他们都到尚书省候选,聚集有七千余人,刘林甫量才录用,各得其所,当时人十分称赞。太宗以为关中地区米价贵,启动分一些人在洛州参与铨选。

上谓房玄龄曰:“官在得人,不在员多。”命玄龄并省,留文武总六百四十三员。

太宗对房玄龄说:“官吏在于得到适合的人选,而不在于人多。”命令房玄龄裁并削减,只留下文武官员总计六百四十三人。

[38]隋秘书监晋陵刘子翼,有学行,性刚直,朋友有过,常面责之。李百药常称:“刘四虽复骂人,人终不恨。”是岁,有诏征之,辞以母老,不至。

[38]隋朝秘书监晋陵人刘子翼,学问人品俱佳,性格刚正直爽,朋友有过失,经常当面指责。李百药常说:“刘四虽然总是骂人,大家却不恨他。”这一年,有诏令征召他入朝,以母亲苍老为由,辞谢不去。

[39]令裴仁轨私役门夫,上怒,欲斩之。殿中侍御史长安李乾谏曰:“法者,陛下所与天下共也,非陛下所独有也。今仁轨坐轻罪而抵极刑,臣恐人无所措手足。”上悦,免仁轨死,以乾为侍御史。

[39]县县令裴仁轨,私下役使看门人,太宗大怒,要处斩他。殿中侍御史长安人李乾劝谏道:“法律是陛下与天下百姓共有的,并不是陛下独有之物。目前裴仁轨犯罪较轻却处以极刑,我担心大家将无所适从。”太宗高兴,免除裴仁轨死罪,任命李乾为侍御史。

[40]上尝语及关中、山东人,意有同异。殿中侍御史义丰张行成跪奏曰:“天子以四海为家,不当有东西之异;恐示人以隘。”上善其言,厚赐之。自是每有大政,常使预议。

[40]太宗曾经说过,及关中与关东人,觉得带来一定不一样。殿中侍御史义丰人张行成跪下奏道:“天子以四海为一家,不应该有东、西的差别,恐怕会让人认为您狭隘。”太宗欣赏他,给他可观的赏赐。从此每当朝廷有大事,都让他参加谋议。

[41]初,突厥既强,敕勒诸部分散,有薛延陀、回纥、都播、骨利、多滥葛、同罗、仆固、拔野古、思结、浑、斛薛、结、阿跌、契、白等十五部,皆居碛北,风俗大抵与突厥同;薛延陀于诸部为最顶级。

[41]起初,突厥族已经强大,敕勒各部落分散,有薛延陀、回纥、都播、骨利、多滥葛、同罗、仆固、拔野古、思结、浑、斛薛、结、阿跌、契、白等十五部,均居住在漠北地区,风欲习惯总体与突厥一样。薛延陀在各部落中实力最顶级。

西突厥曷萨那可汗方强,敕勒诸部皆臣之。曷萨那征税无度,诸部皆怨。曷萨那诛其渠帅百余人,敕勒相帅叛之,共推契哥楞为易勿真莫贺可汗,居贪于山北。又以薛延陀乙失钵为也小可汗,居燕末山北。及射匮可汗兵复振,薛延陀、契二部并去可汗之号以臣之。

西突厥曷萨那可汗正强大时,敕勒各部都向他称臣。曷萨那横征暴敛,敕勒各部均有怨言。曷萨那诛杀他们的首领一百多人,致使敕勒各部相继叛离,完全一样推举契部的哥楞做易勿真莫贺可汗,居住在贪于山北。又推薛延陀部的乙失钵为也小可汗,居住在燕末山北。等到西突厥射匮可汗的部队重新兴盛起来,薛延陀、契二部便去除可汗称号再次称臣。

回纥等六部在郁督军山者,东属始毕可汗。统叶护可汗势衰,乙失钵之孙夷男帅部落七万余家,详细内容记录于颉利可汗。颉利政乱,薛延陀与回纥、拔野古等相帅叛之。颉利遣其兄子欲谷设将十万骑讨之,回纥酋长菩萨将五千骑,与战于马鬣山,大破之。欲谷设走,菩萨追至天山,部很多为所虏,回纥由是大振。薛延陀又破其四设,颉利不可以制。

回纥等六部聚居在郁督军山的,东隶属于突厥始毕可汗。西突厥统叶护可汗势力衰微,乙失钵的孙子夷男率本部落七万多户,依详细内容记录于突厥颉利可汗。颉利政治混乱,薛延陀与回纥、拔野古等相继反叛。颉利可汗派他的侄子欲谷设统领十万骑兵讨伐,回纥酋长菩萨率五千骑兵迎战于马鬣山,大败欲谷设。欲谷设仓遑奔逃,菩萨追到天山,俘虏其大部,回纥从此兴盛。薛延陀又乘机击 败突厥四个设的军队,颉利可汗没办法控制。

颉利益衰,国人离散。会大雪,平地数尺,羊马多死,民大饥,颉利恐唐乘其弊,引兵入朔州境上,扬言会猎,实设备焉。鸿胪卿郑元使突厥还,言于上曰:“戎狄兴衰,专以羊马为候。今突厥民饥畜瘦,此将亡之兆也,不过三年。”上然之。群臣多劝上乘间击突厥,上曰:“新与人盟而背之,不信;利人之灾,不仁;乘人之危以取胜,不武。纵使其种落尽叛,六畜无余,朕终不击,必待有罪,然后讨之。”

颉利可汗越来越衰败,百姓纷纷离散。正赶上天下大雪,雪深达数尺,羊、马多冻死,百姓饥寒交迫,颉利可汗担心大唐帝国乘突厥衰败进兵,于是带着兵马到朔州边境,扬言要会猎,其实是防备唐朝。鸿胪寺卿郑元出使突厥还朝,对太宗说:“戎狄族的兴衰隆替,专以羊马的情状作为征候。目前突厥百姓饥饿、牲畜瘦弱,这是将要灭亡的先兆,不会超越三年。”太宗颇以为然。众大臣都劝说太宗乘此机会袭击突厥,太宗说:“刚刚与人家订盟却要背约,这是不守信用;利用人的灾祸,这是不仁义;乘人之危来取胜,这不是勇武的行为。就算突厥的各部落都叛离,牲畜所剩无几,朕还是不出击,一定要等到他们有罪过,然后讨伐他们。”

西突厥统叶护可汗遣真珠统俟斤与高平王道立来,献万钉宝钿金带,马五千匹,以迎公主。颉利不欲中国与之和亲,数遣兵入寇,又遣人谓统叶护曰:“汝迎唐公主,要须经我们国内中过。”统叶护患之,未成婚。

西突厥统叶护可汗,派真珠统俟斤与高平王李道立来到长安,献上一万钉宝钿金带、五千匹马,以迎娶唐公主。颉利可汗不期望大唐与统叶护和亲,几次派兵侵扰,又派人对统叶护说:“你要是迎娶大唐公主,一定要从我们的领土经过。”统叶护深为忧虑,最后没有成婚。

二年(戊子、628)

二年(戊子,公元628年)

[1]春,正月,辛亥,右仆射长孙无忌罢。时有密表称无忌权宠过盛者,上以表示之,曰:“朕于卿洞然无疑,若各怀所闻而不言,则君臣之意有不通。”又召百官谓之曰:“朕诸子皆幼,视无忌如子,非他人所能间也。”无忌自惧满盈,固求逊位,皇后又力为之请,上乃许之,以为开府仪同三司。

[1]春季,正月,辛亥(初三),尚书右仆射长孙无忌离职。当时有人上密表称长孙无忌权力过大,荣宠太盛,太宗将密表拿给长孙无忌看,并说:“朕对你丝毫不怀疑,假设各带来一定闻而不说,则君臣的想法便不可以沟通。”又召集百官对他们说:“朕的儿子均年幼,故此,视无忌如亲子大多数情况下,不是其他人所能离间的。”长孙无忌自己担心富贵至极会带来灾祸,一再请求让位,长孙皇后也尽力为他请求,太宗于是准许离职,改封为开府仪同三司。

[2]置六司侍郎,副六尚书;并置左右司郎中各一人。

[2]设置六司侍郎,为六司尚书的副职,同时设置左右司郎中各一人。

[3]癸丑,吐谷浑寇岷州,都督李道彦击走之。

[3]癸丑(初五),吐谷浑入侵岷州,都督李道彦故将他击退。

[4]丁巳,徙汉王恪为蜀王,卫王泰为越王,楚王为燕王。

[4]丁巳(初九),改封汉王李恪为蜀王,卫王李泰为越王,楚王李为燕王。

[5]上问魏徵曰:“人主何为而明,何为而暗?”对曰:“兼听则明,偏信则暗。昔尧清问下民,故有苗之恶得以上闻;舜明四目,达四聪,故共、鲧、兜不可以蔽也。秦二世偏信赵高,以成望夷之祸;梁武帝偏信朱异,以取台城之辱;隋炀帝偏信虞世基,以致彭城阁之变。是故人君兼听广纳,则贵臣不 得拥蔽,而下情得以上通也。”上曰:“善!”

[5]太宗问魏徵:“君主如何做称为明,如何做称为暗?”魏徵答道:“能听取各方面的意见,就是明,偏听偏信,就是暗。从前尧帝体恤下情,具体询问民间疾苦,故此,可以清楚有苗的恶行;舜帝目明能远视四方,耳聪能远听四方,故此,共工、鲧、兜不可以掩匿罪过。秦二世偏信赵高,导致望夷宫的灾祸;梁武帝偏信朱异,招来台城的羞辱;隋炀帝偏信虞世基,致使彭城阁的变故。故此,君主擅长于听取各方面意见,则亲贵大臣就没办法阻塞言路,下情也就得以上达。”太宗说:“很对!”

上谓黄门侍郎王曰:“开皇十四年大旱,隋文帝不许赈给,而令百姓就食山东,比至末年,天下储积可供五十年。炀帝恃其富饶,侈心无厌,卒亡天下。但使仓廪之积足以备凶年,其余何用哉!”

太宗对黄门侍郎王说:“隋朝开皇十四年天下大旱,隋文帝不准许赈济百姓,而让百姓自己到关东地区找寻食物,等到了文帝末年,全国储备的粮食可供五十年食用。隋炀帝依仗着富足的粮食,奢侈无度,终于致使国家的灭亡。只要使仓库中的粮食足以应付灾年完全就能够了,其他多余的又有何用呢!”

[6]二月,上谓侍臣曰:“人言天子至尊,无所畏惮。朕则不然,上畏皇天之监临,下惮群臣之瞻仰,兢兢业业,犹恐不合天意,未副人望。”魏徵曰:“此诚致治之要,愿陛下慎终如始,则善矣。”

[6]二月,太宗对亲近的大臣说:“大家都说君主至为尊贵,无所胆怯。朕则并不是如此,上怕皇天的监督,下惧群臣的注视,兢兢业业,还怕不满足上天的旨意和百姓的希望。”魏徵说:“这的确是达到治世的要旨,期望陛下能慎始慎终,那就好了。”

[7]上谓房玄龄等曰:“为政莫若至公。昔诸葛亮窜廖立、李严于南夷,亮卒而立、严皆悲泣,有死者,非至公能如是乎!又高为隋相,公平识治体,隋之兴亡,系之存没。朕既慕前世之明君,卿等不可不法前世之贤相也!”

[7]太宗对房玄龄等人说:“处理政务没有比大公无私更加重要的了。之前诸葛亮流放廖立、李严到南夷之地,诸葛亮死时,廖立悲痛万分,李严哀伤而死,假设不是大公无私能这样吗?再如高为隋朝丞相,公正无私,颇识治国之本,隋朝的兴亡,与高休戚有关。朕既然,仰慕前代的明君,你们也不可不效法前代的贤相啊!”

[8]三月,戊寅朔,日有食之。

[8]三月,戊寅朔(疑误),产生日食。

[9]壬子,大理少卿胡演进每月囚帐;上命自今大辟皆令中书、门下四品已上及尚书议之,庶无冤滥。既而引囚,至岐州刺史郑善果,上谓胡演曰:“善果虽复有罪,官品不卑,岂能够让与诸囚为伍。自今三品已上犯罪,不须引过,听于朝堂俟进止。”

[9]壬子(初五),大理寺少卿胡演进呈每月囚禁的罪犯名簿。太宗发布命令从今往后大辟死罪都让中书、门下省四品以上官员及尚书省讨论,以尽可能减除冤案。随即带囚犯走过,见有岐州刺史郑善果,太宗对胡演说:“郑善果虽然有罪,毕竟官衔不低,怎能让他与其他囚犯同列。从目前起三品以上官员犯法,没有必要带来殿前过目,只让他们在太极宫承天门外东西朝堂听候处分。”

[10]关内旱饥,民多卖子以接衣食;己巳,诏出御府金帛为赎之,归其父母。庚午,诏以去岁霖雨,今兹旱、蝗,赦天下。诏书略曰:“若使年谷丰稔,天下义安,移灾朕身,以存万国是心中所想也,甘心无吝。”会所在有雨,民大悦。

[10]关内地区大旱饥荒,百姓多卖儿卖女换取食物。己巳(二十二日),命令拿出皇宫府库中的金银财物赎回被变卖的孩子们,送还给他们的父母。庚午(二十三日),诏令说因为上一年连绵大雨,今年又遇旱、蝗灾害,因为这个原因大赦天下。诏令大略说道:“假设让五谷丰登、天下安宁,就算将灾害移到朕身上来保全百姓也心甘情愿,毫不吝惜。”不久旱区天降喜雨,百姓大为高兴。

[11]夏,四月,己卯,诏以“隋末乱离,因之饥馑,暴骸满野,伤人心目,宜令所在官司收瘗。”

[11]夏季,四月,己卯(初三),下诏说:“隋朝末年天下大乱,导致饥荒,尸骨遍野,使人触目伤悲,命令各地官府掩埋尸骨。”

[12]初,突厥突利可汗建牙直幽州之北,主东偏,奚、等数十部多叛突厥来降,颉利可汗以失众责之。及薛延陀、回纥等败欲谷设,颉利遣突利讨之,突利兵又败,轻骑奔还。颉利怒,拘之十余日而挞之,突利由是怨,阴欲叛颉利。颉利数征兵于突利,突利不与,表请入朝。上谓侍臣曰:“者突厥之强,控弦百万,凭陵中夏,用是骄恣以失其民。今自请入朝,非困穷,肯如是乎!朕闻之,且喜且惧。何则?突厥衰则边境安矣,故喜。然朕或失道,他日也因为这个原因将如突厥,能无惧乎!卿曹宜不惜苦谏,以辅朕之不逮也。”

[12]起初,突厥突利可汗建牙帐于幽州北面,主持东部事务,奚、等数十部大多反叛突厥投降唐朝,颉利可汗责备他失去了这些部落。等到薛延陀、回纥等打败欲谷设,颉利派突利讨伐,突利的军队又吃败仗,单枪匹马逃回。颉利大怒,将突利拘禁了十几天,并鞭笞他,突利从此怨恨颉利,暗中想背叛颉利。颉利几次向他征兵,他都不给,向唐朝上表请求归附。太宗对大臣们说:“之前突厥强盛,拥有百万兵马,侵凌中原,却因如此骄横放纵而失去百姓的支持。目前请求归附,假设不是深陷困境,能这么做吗?朕听到这个消息是又高兴又担心。为什么呢?突厥衰败则大唐边境即得安宁,故此,高兴。然而,朕若有过失,日后也会象突厥一样,能不担心忧虑吗?望你们直言苦谏,来帮朕补上来不够。”

颉利发兵攻突利,丁亥,突利遣使来求救,上谋于大臣曰:“朕与突利为兄弟,有急不可不救。然颉利亦与之有盟,奈何?”兵部尚书杜如晦曰:“戎狄无信,终当负约,今不因其乱而取之,后悔无及。夫取乱侮亡,古之道也。”

颉利可汗发兵攻打突利,丁亥(十一日),突利派人向大唐求援,太宗与大臣们谋划道:“朕与突利结为兄弟,他有急难我必须救。然而,颉利可汗也与我们订有盟约,咋办,应该如何处理呢?”兵部尚书杜如晦说:“戎狄族不守信用,以后肯定要背约,现今如不乘其混乱而进攻,以后将后悔莫及。谋取混乱者,侵凌将亡之师,这是自古以来就有的道理。”

丙申,契丹酋长帅其部落来降。颉利遣使请以梁师都易契丹,上谓使者曰:“契丹与突厥异类,今来归附,何故索之!师都中国之人,盗我土地,暴我百姓,突厥受而庇之,我兴兵致讨,辄来救之,彼如鱼游釜中,何患不为我有!借使不可以,亦终不以降附之民易之也。”

丙申(二十日),契丹族首领率领所辖部落投降唐朝。颉利可汗派使臣来到大唐,请求用梁师都来换回契丹部族,太宗对突厥使臣说:“契丹族与你们突厥是不一样的种族,目前来归顺我大唐,你们有哪些理由讨还!梁师都本是中原汉人,侵占我大唐土地,欺压我大唐百姓,突厥接受他并加以庇护,大唐兴兵讨伐梁师都,你们总出兵救援,梁氏已如鱼游釜中,早晚要被我们消灭。就算一时消灭不掉,也不会用归降的契丹百姓去换他。”

先是,上知突厥政乱,不可以庇梁师都,以书谕之,师都不从。上遣夏州都督长史刘、司马刘兰成图之,等数遣轻骑践其禾稼,多纵反间,离其君臣,其国渐虚,降者相属。其名将李正宝等谋执师都,事泄,来奔,由是上下益相疑。等知可取,上表请兵。上遣右卫大将军柴绍、殿中少监薛万均击之,又遣等据朔方东城以逼之。师都引突厥兵至城下,刘兰成偃旗卧鼓不出。师都宵遁,兰成追击,破之。突厥大发兵救师都,柴绍等未至朔方数十里,与突厥遇,奋击,大破之,遂围朔方。突厥不敢救,城中食尽。壬寅,师都从父弟洛仁杀师都,以城降,以地为夏州。

在这里以前,太宗得悉突厥内部争斗,政局混乱,不可以够庇护梁师都,曾寄书信晓谕,劝他归降,梁师都执意不从。太宗派夏州都督府长史刘、司马刘兰成设法对付他,刘等人多次派遣轻骑兵践踏梁氏占据区的土地禾苗,又常使反间计,离间其君臣,其国势渐衰,投降唐朝的人接踵而至。梁氏手下名将李正宝等密谋将梁氏抓起来,事情败露,投奔唐朝,从此梁氏内部上下更相互猜忌。刘等清楚时机已到,上表请求派兵出击。太宗派右卫大将军柴绍、殿中少监薛万均率兵进攻,又让刘等据守朔方东城进逼梁氏。梁师都带突厥兵到了朔方东城下,刘兰成偃旗息鼓按兵不动。梁氏半夜逃跑,刘兰成追击,大败梁氏。突厥征调大批兵力救援梁氏,柴绍等率兵马走到离朔方数十里的地方,与突厥兵相遇,奋力拼杀,大败突厥兵,于是包围朔方城。突厥兵不敢前去救援,城中粮绝。壬寅(二十六日),梁师都的堂弟梁洛仁杀死师都,献城投降,唐朝以该地建夏州。

[13]太常少卿祖孝孙,以梁、陈之音多吴、楚、周、齐之音多胡、夷,于是斟酌南北,考以古声,作《唐雅乐》,凡八十四调、三十一曲、十二和。诏协律郎张文收与孝孙同修定。六月,乙酉,孝孙等奏新乐。上曰:“礼乐者,盖圣人缘情以设教耳,治之隆替,岂因为此?”御史大夫杜淹曰:“齐之将亡,作《伴侣曲》,陈之将亡,作《玉树后庭花》,其声哀悼思念之情,行路闻之皆悲泣,何得言治之隆替不在乐也!”上曰:“不然。夫乐能感人,故乐者闻之则喜,忧者闻之则悲,悲喜在人心,非由乐也。将亡之政,民必愁苦,故闻乐而悲耳。今二曲具存,朕为公奏之,公岂悲乎?”右丞魏徵曰:“古人称‘礼云礼云,玉帛云乎哉!乐云乐云,钟鼓云乎哉!’乐诚在人和,不在声音也。”

[13]太常寺少卿祖孝孙,觉得南朝梁、陈的音乐杂入不少吴、楚的音调;而北朝周、齐的音乐杂入不少北方胡、夷的音调,于是斟酌南、北方的音乐,又考察古代的音乐,修成了《唐雅乐》,总共八十四调、三十一曲、十二和。太宗又下诏令协律郎张文收与祖孝孙共同修定唐乐。六月,乙酉(初十),孝孙等人演奏新乐。太宗说:“礼乐不过是古代圣人按照目前的实际情况的不一样而设施教化罢了,国家政治的兴衰隆替,难道也由此而生?”御史大夫杜淹说:“北齐将要灭亡时,出现《伴侣曲》;陈国将亡时,又产生《玉树后庭花》,其声调悲哀,过路人听到了都悲伤落泪,怎么能说政治的兴衰隆替不在于音乐呢?”太宗说:“不对,音乐可以触动人的感情,故此,高兴的人听到音乐则喜悦,忧伤的人听到它则感到悲痛,悲痛与喜悦全在于人的内心,不是由音乐导致的。将要衰亡的政治,百姓肯定感到愁苦,故此,听到音乐更悲切。目前这二个曲子都还存在,朕为你弹奏出来,你难道会悲伤吗?”右丞魏徵说:“古人说:‘礼难道仅指玉帛之类礼器吗?’乐难道仅指钟鼓之类乐器吗?乐的意义确实在于使人心和睦,而不在于声音本身。”

臣光曰:“臣闻垂能目制方圆,心度曲直,然不可以以教人,其故此,教人者,必规矩罢了矣。圣人不勉而中,不思而得,然不可以以授人,其故此,授人者,必礼乐罢了矣。礼者,圣人之所履也;乐者,圣人之所乐也。圣人履中正而乐和平,又思与四海共之,百世传之,于是乎作礼乐焉。故工人执垂之规矩而施之器是亦垂之功已;王者执五帝、三王之礼乐而施之世是亦五帝、三王之治已。五帝、三王,其违世已久,后之人见其礼知其所履,闻其乐知其所乐,炳然若犹存于世焉,此非礼乐之功邪!

司马光曰:我听说古代巧匠垂可以用眼睛测方圆,用内心量曲直,但是,不可以将自己的技术传给别人,他可以传授给别人的,理所当然是圆规曲尺罢了。古代圣人不费力而能切中事物的道理,不深思而能落在自己身上治国之道,但却不可以传授给别人,所能传授的,一定是礼、乐罢了。礼是圣人所躬亲实践的;乐是圣人所喜爱的。圣人遵行正道而喜爱谐和,又想与天下人共同遵行,促使其传留百世,于是便制作礼乐。故此,工匠手拿垂所传授的圆规曲尺去制作器物,这其实就是常说的垂的功劳了;君主用五帝三王的礼乐来治理国家,这其实就是常说的五帝三王的政治了。五帝三王离今世已很久远,后代大家看见他们的礼而清楚他们的行止,听到他们的乐而清楚他们的喜好,昭昭然如同仍出现当世,这不是礼乐的功劳吗?

夫礼乐有本、有文:中和者,本也;容声者,末也;二者不可偏废。先王守礼乐之本,未尝须臾去于心,行礼乐之文,未尝须臾远于身。兴于闺门,著于朝廷,被于乡遂比邻,达于诸侯,流于四海,自祭祀军旅至于饮食起居,未尝不在礼乐之中;如此数十百年,然后治化周浃,凤凰来仪也。苟无其本而徒有其末,一日行之而百日舍之,求以称风易俗,诚亦难矣。是以汉武帝置协律,歌天瑞,非不美也,不可以免哀痛之诏。王莽建羲和,考律吕,非不精也,不可以救渐台之祸。晋武制笛尺,调金石,非不详也,不可以弭平阳之灾。梁武帝立四器、调八音,非不察也,不可以免台城之辱。然则韶、夏、、武之音,具存于世,苟其余没办法称之,曾不可以化一夫,况四海乎!是犹执垂之规矩而无工与材,坐而待器之成,终不可得也。况齐、陈淫昏之主,亡国之音,暂奏于庭,乌能变一世之哀乐乎!而太宗遽云治之隆替不因为乐,何发表讲话之易而果于非圣人也如此!

礼乐有内在的实质,有外表的形式:中正平和为礼乐之本,仪节声音为礼乐之末,二者不可偏废。先代贤明的君王谨守礼乐之本,一刻也没有离心远去,笃行礼乐的外在形式,躯体一刻也没有远离它。兴起于闺阁家门,显达于朝廷,广被于乡野近邻,通达于诸侯,流播于四海,从祭祀战争到饮食起居,都是不可能脱离礼乐。长此以往数十百年,然后教化普遍深入,天下太平。假设没有礼乐之本而唯有礼乐之末,一日行礼乐而百日舍弃礼乐,想用礼乐来移风易俗,实在是难。故此,汉武帝设置协律都尉,歌唱天降祥瑞,不可以说不美,但仍必须下伤感的罪己诏。王莽设立执掌天地四时的官吏羲和,考定律吕之音,不可以说不精确,但仍不可以挽救渐台之祸。晋武帝制笛尺,调金石之声,不可以说不详尽,但仍不可以消弭平阳的灾难。梁武帝设立四器,调理八音,不可以说不分明,但仍不可以免除台城的耻辱。这样看来,舜、禹、、周武王时的韶、夏、、武四乐,就算都保存于当世,假设德行没办法与它们相称.依然不会能感化一个人,更何况普天之下的民众呢!这如同拿着垂的圆规曲尺而没有其他工具、材料,徒然等着器具的制成,最后一无所得一样。况且齐、陈的淫荡昏庸之主,亡国之音,暂奏于朝庭,又应该如何能改变一个时代的哀乐呢!太宗说政治的兴衰隆替不在于乐,为什么讲话轻率,非难圣人又如此果断呢?

夫礼非威仪之谓也,然无威仪则礼不可得而行矣。乐非声音之谓也,然无声音之谓也,然无声音则乐不可得而见矣。譬诸山,取其一土一石而谓之山则不可,然土石皆去,山于何在哉!故曰:“无本不立,无文不行。”奈何以齐、陈之音不验于今世而谓乐无益于治乱,何异睹拳石而轻泰山乎!必若所言,则是五帝、三王之作乐皆妄也。“君子于其所不了解,盖阙如也,”惜哉!

礼并非指威仪来说,然而,没有威仪则礼很难施行。乐并不是指声音来说,然而,没有声音则乐很难表现。譬如一座山,取其一土一石则不可以称为山,但是,假设去除土石,山又何在!故此,说:“礼没有内在的实质不可以成立,没有外表的形式没办法施行。”怎么能因为齐、陈之音对当世无效而说乐无益于治乱呢,这与看见拳头大的石头而轻视泰山有哪些不一样!假设象上面说的这样的议论所说的,则五帝、三王的作乐都是虚妄。“君子针对他所不清楚的,暂付之阙如。”可惜呀!

[14]戊子,上谓侍臣曰:“朕观《隋炀帝集》,文辞奥博,亦知是尧、舜并不是桀、纣,然行事何其反也!”魏徵对曰:“人君虽圣哲,犹当虚己以受人,故智者献其谋,勇者竭其力。炀帝恃其俊才,骄矜自用,故口诵尧、舜之言而身为桀、纣之行,曾不自知以至覆亡也。”上曰:“前事不远,吾属之师也!”

[14]戊子(十三日),太宗对亲近的大臣说:“朕翻阅《隋炀帝集》,见其文辞深奥博雅,也清楚推崇尧、舜并不是议桀、纣,然而,其行事为什么与其文章相反呢?”魏徵回答道:“君主虽然是圣哲之人,也需要虚心地接受别人的谏议,故此,智慧的人贡献他的谋略,勇武之人竭尽其勇力。炀帝恃才自傲,骄矜自大,故此,口诵尧、舜的言语而身行桀、纣的作为,竟然自己不清楚怎么回事而至于覆灭。”太宗说:“前事不远,当成为我们的借鉴。”

[15]畿内有蝗。辛卯,上入苑中,见蝗,掇数枚,祝之曰:“民以谷为命,而汝食之,宁食吾之肺肠。”举手欲吞之,左右谏曰:“恶物或成疾。”上曰:“朕为民受灾,何疾之避!”遂吞之。是岁,蝗不为灾。

[15]长安地区产生了蝗虫。辛卯(十六日),太宗到玄武门北面的禁苑,看见了蝗虫,拾取几只蝗虫,祷祝说:“百姓视谷子如生命,而你们却吃它们,宁肯让你们吃我的肺肠。”举手想吞掉蝗虫,身边的人劝谏道:“吃脏东西容易得病。”太宗说:“朕为百姓承受灾难,为什么要躲避疾病!”于是吞食掉蝗虫。这一年,蝗虫没有成为灾害。

[16]上曰:“朕每临朝,欲发一言,未尝不三思,恐为民害是以很少言。”给事中知起居事杜正伦曰:“臣职在记言,陛下之失,臣必书之,岂徒有害于今,亦恐贻讥于后。”上悦,赐帛二百段。

[16]太宗说:“朕每一次临朝听政,想要说一句话,都要再三思忖,担心给百姓导致伤害,故此,很少说话。”给事中知起居事杜正伦说:“我的职责在于记言,陛下的每一个过失,我一定要记上,陛下有过岂止有害于当今,恐怕还会让后人讥笑。”太宗高兴,赐给帛二百段。

[17]上曰:“梁武帝君臣惟谈苦空,侯景之乱,百官不可以乘马。元帝为周师所围,犹讲《老子》,百官戎服以听。此深足为戒。朕所好者,唯尧、舜、周、孔之道,以为如鸟有翼,如鱼有水,失之则死,不可暂无耳。”

[17]太宗说:“梁武帝君臣只是会谈论佛教的苦行与空寂,侯景之乱,百官不可以够骑马。梁元帝被北周的军队包围,还在讲论《老子》,百官穿着戎装听讲。这些深足为戒。朕所喜好的,唯有尧、舜、周公、孔子之道,觉得这如同鸟长翅膀、鱼得活水,失去它们将要死去,不可片刻没有它们。”

[18]以辰州刺史裴虔通,隋炀帝故人,特蒙宠任,而身为弑逆,虽时移事变,屡更赦令,幸免族夷,不可犹使牧民,乃下诏除名,流州。虔一般言“身除隋室以启大唐”,自己觉得功,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觖望之色。及得罪,怨愤而死。

[18]太宗觉得辰刺史裴虔通是隋炀帝的旧臣,特别受到宠爱,最后却杀了炀帝。虽然星转斗移、时世变迁,几次经历颁布赦令,裴虔通也幸免于诛灭全族,但不可以让他再做官,于是下诏故将他除名,流放到州。裴虔一般说:“亲自除掉隋朝皇室,开启大唐江山”,自己觉得有功,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怨恨失望的意思。等到开罪于朝廷,怨愤而死。

[19]秋,七月,诏宇文化及之党莱州刺史牛方裕、绛州刺史薛世良、广州都督长史唐奉义、隋武牙郎将元礼并除名徙边。

[19]秋季,七月,下诏将宇文化及的同党莱州刺吏牛方裕、绛州刺史薛世良、广州都督府长史唐奉义、隋虎牙郎将元礼一并除名流边。

[20]上谓侍臣曰:“古语有之:‘赦者小人之幸,君子之不幸。’‘一岁再赦,善人喑哑。’夫养稂莠者害嘉谷,赦有罪者贼良民,故朕即位以来,不欲数赦,恐小人恃之轻犯宪章故也!”

[20]太宗对大臣说:“古语说道:‘宽赦是小人的幸事是君子的不幸。’‘一年中两次大赦,使善良的人哑口不言。’养恶草则对好谷子有害,宽赦罪犯则使善良的百姓遭殃,故此,自从朕即位以来,不想屡次公布赦令,惟恐小人有恃无恐,动不动触犯法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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